陆七微皱下眉,右相竟然是想让他拆分了歙州军力,果然是见他没有好事。
他看着右相,平和道:“大人,下官听一位名将说过,说在朝廷的眼中,军事就是一盘棋,只有黑白双方的搏杀,视军力如同是一颗颗的棋子,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从不考虑什么军心和战力,所以,唐国的军队战力,不如越国,更是远不如周国,原因是什么,就是军心如同了散沙,使得了唐军多数是乌合之众。”
右相的眼神见冷,轻声道:“你这么说,是为了拥兵自重吧。”
“下官怎么会是拥兵自重,下官是不想了唐国被一群赵括之辈给断送了,五万军在下官的手中,就是善战的悍勇大军,就能够守护了唐国的西大门,若是歙州之军交给了京城的赵括之辈,那唐国危矣。”陆七不客气的淡然回应。
右相冷视着陆七不语,陆七也冷视的又道:“大人,下官说的都是实言,若非国主陛下猜忌林仁肇大人,使得林大人在西部空有留守之名,无有掌兵之权,西部战事早就是大胜的结果,如今下官若是还由着朝廷摆布,那唐国就真的没救了。”
“你拥兵自重,已然是逆臣。”右相恼斥道,只是声音不大,脸色明显见了苍白。
“下官若是逆臣,那早就大军杀来了京城,就凭了京城这些个老爷兵,根本就不堪一击,如今的唐**力,也就是东吴军还算悍勇,只是可惜,也被朝廷不公弄的军心低迷,而且东吴军里的将帅,有很多都与宇文氏和荣氏有关,江宁若是陷危,东吴军只会了观望。”陆七冷言说道。
右相喘了口气,轻声道:“你却是敢说。”
“下官说的都是事实,良言逆耳,大人或许是不喜欢听。”陆七淡然道。
“良言,那你大军杀来试试,看看结果如何?”右相冷视陆七,低声挑衅道。
陆七看着右相,忽笑了笑,道:“下官本就没有反心,只是因为常州之事,已然对国主陛下失了望,所以,下官必须掌握了五万军力,因为那是下官一族,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你还是承认了拥兵自重。”右相冷道。
陆七摇了头,平和道:“大人应该比我了解国主陛下,我在西部与林大人的妄为,已然是灭族的死罪,林大人有名望的支撑,暂时不会了被杀,而我呢,陛下是不会放过的,我若想活下去,就得拥兵自重。”
右相垂目默然,陆七又淡然道:“大人猜度我不敢进袭江宁,大人的想法其实是错误的,或许大人是在指望东吴军的王文和大人,能够率军对付了我,但事实上,王文和大人对东吴军的影响力,已然大不如前,因为王文和大人曾经抛弃了兴化军,使得兴化军分崩离析,所以,我若进袭江宁,王文和大人的军令,未必有用的。”
右相睁开眼盯了陆七,冷道:“你竟然将手伸去了东吴军。”
陆七摇头,道:“大人误会我了,我没有去策归过东吴军,而是在说一个事实,事实上,东吴军驻扎在句容县那里,却是因为以前的句容县战事,而对我颇有了敬意,同时也知道了,东吴军将士,对如今形同摆设的王文和大人,已然不是那么的尊重。”
右相冷道:“你是在挑拨。”
陆七笑了,淡然道:“挑拨,还用了我挑拨吗,朝廷一向自以为能够如何的做法,已然寒透了将士们的军心,其实大人力荐了王文和大人,是一种很大的失策,王文和大人不出,就会一直保持着让兴化军将士崇敬的威望,如今王文和大人成为了一个军中摆设,已然是威望大损,而朝廷对王文和大人的极度不信任,更是让将士们离了心。”
右相冷视着陆七,默然不语,陆七又平和道:“大人邀了我过来,就是想说服了我放弃兵权吗?”
“身为臣,你不该有了不臣之心。”右相冷道。
“身为君,也不该一味的猜忌了武臣,难道为国效力的将士们,在大人眼中,也是一片可以任意刀割的草木吗?当初的镇海军两位主帅有罪吗?王文和大人有罪吗?林仁肇大人的忠心,被认可吗?在下可以断言,林大人活不了多久了,调林大人离开池州,国主陛下就是为了杀他,只是可惜林大人就是听不进我的劝告,执意不肯自请退离,简直是自寻了死路。”陆七愤慨的一通反驳。
右相皱眉垂了眼皮,又听陆七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相爷就算是诸葛再生,也是有心无力,当今国主陛下,看着是愿意接纳谏言的仁君,实则非常的固执己见,只要是想好了的棋路,就会执意的去走下去,陛下的眼中,只是在用棋盘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