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茹说了昨天婚宴上好笑的事情，可是她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侧夫人，这个发髻梳得好看吗？我觉得很适合您的头型。”芷茹一边对比着用哪个簪子好，一边问夏沫。

“……”她不语，望着圆镜里那张极其精致，却是陌生的脸，她突然觉得一阵难过。

芷茹这时才意识到今天夏沫有些不对劲来。

“侧夫人，您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她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放缓：“听说昨晚辰少很晚才进房，您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您可不要为这个生气啊，昨天晚上留宿的客人很多，所以辰少才……”

“芷茹。”她唤了一声芷茹的名字：“你见过人类吗？”

芷茹疑惑地看了眼夏沫：“没有见过啊。我们明界跟人界隔着一个光道呢，我还没有那个修为，能够出得光道。不过……若是能出了光道，若是能撤掉不能吸食人血的规矩，我倒也想找点人血来尝尝呢。”

夏沫的脸色猛地变得苍白。

“怎么了？夫人？”芷茹不解：“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诶。”

“我没事。”夏沫摇头：“不是说等会得去给老夫人敬早茶吗？我不想用早膳了，待会梳好头发就直接带我去好了。”

芷茹担忧地看了夏沫一眼，虽然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可是她是个下人，没有资格问主子话。只好乖乖梳好头，给她戴了一只木质的檀木发簪。

她今天穿的一身淡粉色，配上檀木发簪，看上去既简约，又清秀，衬得她真像从天上来似的。

芷茹对此大肆夸奖了自己家主子是如何如何漂亮，可夏沫却真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不是她的皮囊，她高兴不起来。

“这个时间去还太早了，老夫人向来不会这么早起的。不如我带您去湖边散散心吧？看您一早起来精神就很不好的样子。”芷茹说完，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就出了门。

“夫人你看，天气多好，要不然等我们敬了早茶之后做根鱼竿子来钓鱼吧？”芷茹一边拉着夏沫，一边到处找话题。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阳光明媚，湛蓝色的天空中只有两三朵说不出形状来的白云。

这个湖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水面很静，种着一小片荷花。这个时候还是初夏，只有荷叶，荷花连花苞都还没有长全。

心情稍微好了点，但是还是感觉很压抑。

夏沫看了一直在故意逗她乐的芷茹一眼，心里还是感激的。这一刻，她倒是有点希望自己是僵尸而不是人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头疼的问题。

“好不好嘛？我们等一会去做鱼竿子钓鱼吧！”芷茹见夏沫没怎么搭理她，只好扯了几下她的袖子来引起她的注意。

“好。”夏沫点头：“我这人啊，每天早晨都是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没有心情不好，你不用担心我。”夏沫咧开嘴笑了一下，可是那笑容似乎并不完整。

但是芷茹这小丫头信了。装作生气的样子跺了一下脚：“好呀！原来夫人你是在耍芷茹玩呢！我不理你了！”

夏沫正准备解释，忽而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

她的耳朵很灵，倒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来玩游戏练就的。想当初还没有各式各样的网络游戏的时候，她玩的最多的就是穿越火线，里面有一个模式是要靠听力的分辨对手的位置的。因而她的耳朵变得很灵敏。

“嘘——”夏沫立刻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好像有声音。我们过去看看。”

那声音不止一下，她拉过芷茹的手，猫着腰往那湖东边的一片竹林走去。

那片竹林离这里也不过二十几米，不大，但是竹子长得很茂密。

“我们来这里……”芷茹疑惑地开口发问，可是话才刚说了半句，嘴巴就被夏沫的手给紧紧捂住了。

“嘘！”夏沫再次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压低了声音伏在芷茹的耳边说道：“这竹林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你不要发出声音。”

芷茹这才乖乖地点头，不再说话。

这个时间还很早，很少有僵尸会这么早起床。所以整个荷湖（就就它荷湖吧）只有夏沫和芷茹两个，一主一仆，小心翼翼地往竹林走去。

跨进竹林，夏沫定了定心情，很快就分辨出来那是什么声音。

那个女生没偷偷在家里看过岛国片？这种声音她夏沫用脚趾头都能听出来是什么！

可是纯洁如芷茹，虽然活了一百多年了，可是她压根不知道竹林深处传来的娇/喘声是什么。

但是无论心里再疑惑，她也不敢问夏沫，因为现在发出声音一定会被发出奇怪声音的僵尸给听到。

竹林深处有一小块空地，虽然玩了很多年的电脑，可是夏沫的视力还算不错，远远地就看见那空地中间躺着两个赤身果体的男女。女的在下，男的在上，他们的衣服都被杂乱地扔在一旁。

要不是及时地捂住嘴，芷茹一定会大叫出声。她的小脸绯红绯红的，明显是害羞了。

夏沫对此表示很无语，看着姑娘纯洁的，看到这场面都要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