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她心里有些发毛。
她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夏沫灵机一动想了个说辞,装作不以为意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以前看过的那些个大夫也都说我的脉象异常,可能是因为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她身子骨不舒服吧。”
这话里的意思有点像是说她自己是畸形,才能脉象异常。
这似乎就能解释地通了,可是仔细一想还是不对,她脉络清晰,只是脉象如火一般炙热,这可不是一个“畸形”就能解释得了的。
但身为一个大夫,不方便追问夏沫,他便把所有与的疑惑放下,只想着自己回去再多翻些医书。
若真是因为生母体弱导致的,那也就罢了,若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他的名讳,日后可就变得出名起来。这指不定,就是名垂千古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担心夫人的身体而已。”那大夫站起身来:“那么在下告辞。”
夏沫也跟着站起身,朝门口喊着:“芷茹,送大夫回去。”
芷茹在外面应了一声,开门进来送走了大夫。
夏沫脸上一副淡然的样子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忧愁的样子。
这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洛子辰,或许告诉他会比较好一点。可是……洛子辰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她不想要洛子辰觉得自己麻烦。
怀孕的时候是不能碰酒精的,对胎儿不好。
夏沫叹了口气,只拿起之前芷茹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以茶代酒,一杯茶下肚,心情倒是顺畅了许多。最坏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是,她并没有发现,玉环在走出门之后,立刻急急忙忙地赶往一个地方……
“玉环姑姑这几天睡得可好?”
玉环刚踏入自己的房间,里面就传来老嬷嬷那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声音。她皱了皱眉,敛下眼底对那老嬷嬷的厌恶之意,面无表情地转身关上房门。
“老嬷嬷这么光明正大地找来,就不怕夫人起疑心?”转过身,她对上那老嬷嬷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道:“夫人若是起疑心了,我这颗棋子你怕是也很难再动了吧?”
老嬷嬷轻瞥地冷哼了一声,毫不着急地拿起一旁的杯子在茶几上轻敲了几下。
“屋里来客人了也不先沏壶茶给客人喝,这就是你玉环掌事的待客之道?”
她眉毛微挑,看着玉环要动手沏茶,却又站起身制止了。
“怎么?”玉环看了一眼老嬷嬷按在自己手上的手反问道:“老嬷嬷不是要我遵循待客之道吗?不想喝茶了?”
“我可不想跟你斗嘴皮子功夫!”老嬷嬷把手放开,心里有些不悦:“我听说,她最近一直在喝安胎药?”
老嬷嬷指的“她”是谁再明显不过,玉环的脑海里划过夏沫那无辜的脸,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容。
毕竟是无辜的人。
“没错。”玉环的眼珠子转动着,绽放出冷冽的光:“她是在喝没错,不过今天刚叫了大夫,大概会把安胎药给撤了。”
“撤了?”老嬷嬷面露狐疑之色道:“你最好别给我玩什么花样,我这儿可容不下什么想要脚踏两条船,为自己多留条后路的人。”
“我这不是说大概吗?”玉环嘴角一勾:“若是没撤……老嬷嬷您想怎么着?把那辰少未出世的孩子给……”
说着,玉环伸手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嬷嬷两眼微眯:“这是她怀上那个孩子的必然结果,那孩子,出不得世!”
“可你就不怕辰少查出背后真凶?”玉环有些气急。这老骨头,真是不要命了!谁都知道,辰少对这孩子宝贵的紧,稍微出点事,就会引起很大的反应。这老骨头在这节骨眼上想这么干,摆明了就是想借刀杀人。
借她玉环的手,去杀夏沫肚子的孩子,最后若是被查出来,罪名又是落到她的身上。
这如意算盘打得妙。但这老骨头就不怕她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从那夏葵对辰少用迷魂香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给抖出来?
“我相信玉环掌事有这个能力,能不动声色地,送那孩子归西。”老嬷嬷走近玉环,凑到玉环耳边:“我跟夏葵小主都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