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摸了摸腰间的短剑,大步走了过去,周瞎子依然挥杆不休,仿佛根本没听到有人靠近一般。
“前辈好雅兴,这些鱼儿很新鲜,不如送给我带回去吃了吧。”
弯腰捡起一条没死透的小鲤鱼扬手一甩,鱼儿在空中划出一道黑亮的弧线啪嗒落入水中,脊背一翻逃生去了。
周瞎子把手中的钓竿一放转过身来,淡然一笑道:“鱼儿将死,入水则活,但也要有人把它放入水中才行的。”
徐青似乎从对方的话中体会到了什么,风雨飘摇的柳家,如今不就像一条垂死的鱼儿么?敢情这老瞎子玩的是借物喻人,变着法儿让我帮柳家一把呢?
“前辈可是指的柳家?”徐青懒得跟周瞎子打字迷,索性直指主题。
周瞎子按首道:“树大有枯枝,如今枯枝败叶均已被截去,为何还有人想将树杆连根拔起呢?”
徐青苦笑道:“拔树也好,削枝也好,这些好像都与我无关吧?”心说,薛国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玩除恶务尽的把戏也跟哥们没一毛钱关系。
周瞎子面色一寒,翻白的双眼仿佛在‘紧盯’着徐青,沉声道:“我欲出手斩杀薛国强,你当如何?”
一股冷冽的杀意随风而至,徐青脖子一梗,冷声道:“柳家兄弟是个什么玩意您比我更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有今天是报应,一直以来我敬你是前辈,如果您执意要杀薛大哥,我这个做兄弟的就是根棒槌,在前面挡刀子的棒槌。”
周瞎子把头微微一偏,面朝天空吸了口气道:“你我一战,势不可免,不如就在这里吧!”
“哈哈!前辈想跟小子打,敢不奉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不论结果怎样,你都不能再为难薛国强。”徐青大笑了两声,双拳暗暗运劲。
其实他并不想和周瞎子打,但人家都放出话来要干掉薛国强了,这一架不打不行。
周瞎子双掌十指弯曲成勾往前曲伸,摆出一副苍鹰搏兔的架势,低喝道:“得罪了!”双掌一摆分袭徐青胸腹。
掌未到,劲风已至,徐青脚下一滑,不退反进,双掌一合好像拜佛状,对着周瞎子面门劈落,正阳掌第五式,金乌拜岳!
周瞎子冷冷一笑,仰面倒下,身子弯成了一个拱桥,双掌往地上一按,飞起两脚踢向徐青下颚。
徐青一击落空,人顺势往下挫,不料想周瞎子居然能做出这种高难度体操动作,脚尖踢倒呼呼生风,大惊之下抽身就退,避过下颚胸口被对方脚尖在左胸上蹭了一下,
周瞎子以手代足在交替行进,双脚迅雷般连环踢出,脚尖上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始终追着徐青周身要害移动。
徐青从未见过这种打法,左闪右避还是被踢中了几脚,好好一件白色休闲服上多了几个刺眼的鞋印。
值得庆幸的是周瞎子的连环踢快如闪电,足尖连点带踹,但力道却不是很大,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疼痛淤青在所难免,徐青现在被踢得疲于应付,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奶奶个腿儿!老子拼了!“徐青暴喝一声,挺身而上,左脚踏下噗嗤一声陷入泥中,双掌风轮般扬起,七式正阳掌如怒海澜涛般滚滚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