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们甚至已经与我瓦岗寨的一些将领刻意交好,臣有些担忧……”
听得此言,李密的脸色顿时一变,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御案之上。“简直就是混帐!都是哪些人等,把名单交给绣衣使,让他们速速去查。”
邴元真还有一干心腹重臣纷纷垂眉低眼,心中份外胆寒。自打魏王成为了大魏天子之后,越发地喜怒无常,性情也更加的暴戾,这可不是好事。
“陛下,臣以为,这些降臣之所以贼心不死,犹自作恶不已,实与那位有很大的干系……”邴元真等李密暴怒稍敛,赶紧上奏道。
“嗯?”李密一双鹰目如刀,在邴元真与贾闰甫身上交错游移。
“陛下,莫要听邴元真胡言乱语,臣可以确定,安国公完全已经被我大魏将士隔绝,不可能有与外界接触的任何机会。”
贾闰甫心里边狠狠地卧了一大个槽之后耐心地解释道。邴元真这个混帐啥意思,是想要指责现如今负责看守监视安国公杨侗的自己懈怠渎职不成?
看到贾闰甫一脸怒色地瞪着眼看向自己,邴元真暗暗一乐,表面却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朝着李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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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的意思是,那位活着,就会让一些人,时时刻刻都在惦记,只有没了那位,他们或许才会死心……”
“邴元真,你这是在做什么?!为君者,当以仁孝而治天下。”柴孝和勃然色变,当即厉声喝道。
“如今天下犹乱,心向隋者甚重,陛下已得帝位,大义在我手,若是对那权柄尽失的安国公再下毒手,必会受天下唾弃。”
“不错,臣附柴仆射之议。邴仆射,这等言语,还是莫要再污了陛下之耳。”王伯当也有些看不过眼,站了出来沉声喝道。
“陛下,那安国公不死,东都人心不定,若真留着他的性命,徐徐以图东都人心,这虽也是良策,可是终究太耗时日。”
“臣以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天下纷乱,正需要陛下放眼宇内,力挽狂澜之际,焉能再被这等内患束缚住手脚?”
下方,邴元真的建议,居然也有不少的臣工在支持,与柴孝和、王伯当等人吵得不可开交。
李密抚须良久,心中却难一时之间下定决心,目光扫过殿中文武,与邴元真站在一起的,要么是李氏宗亲,要么是一些与邴元真交好的官员。
而反对邴元直的,则是一干在瓦岗寨军中颇具威望的文武,例如王伯当,又或者是自己早期的左膀右臂郑德韬与杨德方等人。
“够了!安国公不过是孑然一身,再无反复,此事,就不必再议了。”
“倒是那些别有用心的臣子,且让绣衣使先去锁拿住,若有实证,当处极刑,以震摄宵小,另外,传令诸军将士,无故不得离营,更不得结交东都降臣,若有违令者……”
随着李密开口定论,王伯当等人总算是稍松了口气,若是陛下真要诛杀了那杨侗,那陛下的行径,又与那宇文化及兄弟有何区别?必定会令人心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