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好奇地看了看她,“此何物也?”
越女垂头答话:“冢子云,夫人为赵姬,因而备赵服以慰夫人思乡之情,他日往谒宗庙,夫人亦当着赵服。”
赵服?
解忧凝了眉头,除了那年往秦地的途中穿过几回赵服,她几乎已经记不清赵服是什么样子了。
少姬为解忧敷了些淡脂,为她苍白的小脸添上几分血色,接过越女手中的火红衣袍抖开。
这赵服是火红的丝绸所制,边缘玄色锦缎绲边,不论是衣料还是绲边都织着银灰的缠枝莲暗纹,在金红的余晖中烁烁生光。
赵服的形制乃是直裾深衣,博带长袂,后裾极长,一直拖曳在身后。
解忧身量本就娇小,裹在这一大推火红的袍服内,愈发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衬得精致玲珑。
一头乌亮亮的长发垂落肩头,只在发梢处用朱红色的帛带束住。
墨发朱服,将她一张脸衬得莹白如春雪。
越女又平手托起一方素色锦帕,帕子起伏,不知里面包着什么东西。
解忧疑惑地揭开锦帕,琥珀色的玉玦赫然印入眼帘,夕阳余晖蕴在其中悠悠流转,正是景玄平日所佩的那块。
“此物……”解忧抿唇轻叹,她如今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夫人。”少姬见她面有难色,握住她的手腕,温和相劝,“此玉为冢子随身所佩,今以之赠夫人,是重夫人之意。”
解忧郁闷地扁了扁嘴,咬咬牙,连绝世的名琴“绕梁”都被硬塞到她手中了,便顺手收下这价值连城的“文物”玉玦又有何不可?
三番五次能到她手中,也是缘分……
虽是如此想,解忧还是忍不住郁闷,这琴、这玉固然都是极好,但与这旁人称羡的婚姻一般,都是景玄强加给她的。
她本就不想要,为什么要因为得到而高兴、甚而感激?这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稍作饮食后,解忧惦记着日间的求诊,借口寻医令取药支开越女,又嚷着要沐浴,遣了少姬和一众婢子去备热汤,自己踱到院角。
一人从树后轻飘飘地跃下,拱了拱手,“忧姊。”
“洛。”解忧含笑抬眸,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七叶可好?吾兄可好?”
听闻那妇人提起麻疹,她便猜到狐台那里遣来接应她的人是当年她救治过的麻疹患儿,吴洛。而那交在剑姬手中的纱囊,则是所属洞庭的斥候携来的。
两批人不知是否商量好寻了同一个妇人传递消息,但正因是两批,相夫陵和景玄盯得住那斥候,却疏漏了吴洛。
吴洛拧了拧浓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解忧不担心她自己怎么脱身,还如此神定气闲地叙旧!
勉强应了声,“忧姊一往一载,阿叶颇念忧姊;洛此来,正师连与医沉所遣。”(未完待续。)
PS:突然想到明天下午两点要上推,看来我必须把前面还没改好的章节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