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行刑的时候,关羽起初也听到秦谊哭爹喊娘地叫了几声,后來想必是昏了过?p>
ィ再沒有听到动静,而宋掌柜自始至终都沒有大呼小叫,可见此人也是条硬汉子。关羽对宋掌柜的印象不禁又好了几分。更让关羽感兴趣的是,如今到处兵荒马乱,这个姓宋的居然可以搞來这么多粮食,着实不易,也算得是个有本事的人了,要想解决广陵的粮荒,恐怕还得着落在姓宋的身上。这也是关羽将秦谊和宋掌柜二人安排在隔壁,沒有立即逐出太守府的原因。
忽然,隔壁传來“哎哟”一声痛呼。接着,便听宋掌柜惊喜地说道:“秦将军,你醒了。”
练武之人的耳力本來就好于常人,何况关羽还是个高手,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又不甚好,那边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过來。关羽也忍不住竖起耳朵,要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秦谊说道:“宋掌柜,这次多亏了你蘀秦某说话,以后不必再称将军了,你我以兄弟相称便可。”
一阵沉寂之后,又听宋掌柜说道:“小民本不敢高攀,但这段时间以來,小民与将军相交甚是投缘,小民斗胆,今后便叫你一声秦兄吧。”
秦谊喜道:“贤弟,理该如此。哈哈,哎哟……”
想是秦谊不小心触动了伤口,又痛呼出声。
关羽暗暗点头,这个秦谊能够知恩图报,折节下交,却也不算无药可救。有了秦谊和宋掌柜这层关系,想必请宋掌柜去搞粮食的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隔壁宋掌柜的叹息声又传了过來:“唉,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怨我。关将军说得沒错,秦兄家中有那样一个贤惠的妻子,我却拉着秦兄夜宿青楼,你我着实该打,还望秦将军休要记恨关将军。”
这个宋掌柜居然如此识得大体,关羽暗暗挑起大拇指。
却听秦谊“哼”的一声冷笑,说道:“贤弟,你我如今可以说是生死之交,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关羽哪里是责怪我家中有娇妻幼子,分明是上了贱内!”
关羽沒想到自己的那点心思早就被秦谊透了,不觉有些脸热,幸好这里沒有其他人在场,其实就算有其他人在场也不要紧,他生就一张红脸,谁又得出來?
宋掌柜已经失声叫道:“秦兄休得胡言。小弟在河北之时,就听说过关将军的威名。关将军素來忠义,绝不是那些好色之徒可比。而且,秦兄这样说,似乎也对大嫂不公。”
关羽听到宋掌柜帮他说话,心下稍安,他喜欢杜秀娘的事情显然是被秦谊出來了,不过,他并沒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名声。
秦谊当然不知道关羽正在隔壁偷听他们的谈话,长叹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本來家丑不可外扬,但在兄弟面前,秦某也顾不得脸面了。关羽好色也就算了,他那个大哥刘备,更是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却男盗女娼!”
宋掌柜慌乱地说道:“秦兄慎言,秦兄慎言!”
秦谊的声音反而大了起來,愤愤地说道:“他做的,难道我就说不得吗?唉,贱内早就**于那刘备了。”
初时听到秦谊骂刘备男盗女娼,关羽火冒三丈,若不是还要指望宋掌柜帮他搞來粮食,当时便想抽出剑來,把那秦谊劈成两段。后來竟然听到刘备已经将他日思夜想的杜秀娘弄上手了,不啻晴天里响了怕霹雳,关羽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半天才回过神,反复劝着自己,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秦谊这厮中伤我大哥!
却听秦谊的口气已经软了下來,哀叹道:“贤弟啊,你也不要嘲笑为兄。男人碰到这种事情,谁又不会感到奇耻大辱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可以一走了之,但家中的娇妻幼子又将如何?也只有忍忍算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刘备那厮为什么一定要我亲自押运粮草前來广陵。”
宋掌柜大惊道:“莫非刘备想借关羽之手除掉你?”
只听秦谊苦笑道:“那倒不会。这段时间,贤弟经常去我家中走动,那刘备恐怕兄弟撞破他的好事,不敢去我家中纠缠贱内,所以他才使了这个计策,将我调出徐州,现在,这刘备恐怕正往我家中去呢。”
其实,秦谊猜得不对,刘备刚刚心满意足地离开秦家,忙着处理徐州公务去了。
宋掌柜自然不会放过离间秦谊与刘备关系的大好机会,咬牙切齿地说道:“过去常听人说,刘备如何贤德,却沒想到是个假仁假义之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