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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月，你是自闭儿吗？”

男同学下课的时间嚷了一声，难道他们都是魔鬼吗？长得吓人吗？不然跑什么跑，做同学这么久，她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老师对这个问题也很是头疼，长得漂亮的孩子谁都喜欢，问题这孩子实在性格太过于怪异了，无论老师也好，同学也好就没有一个是她能喜欢的，在学校几乎一整天都可以保持不说话。

韩四月微微的让开，径直走出门口去卫生间了。

“你说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几个男同学聚集在一起说着，会不会是疯子什么的？

“不清楚。”

女同学凑上前她也是谁都不搭理，天长日久的，已经没有人会再过来碰壁了，不搭理就不搭理嘛，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傲气什么，你和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和你说话。

四月每天的日子都是这样过的，在学校里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她，实在她的行为举止都让别人觉得好奇，很想一探究竟，除非必要，老师上课点到她的名字了，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韩四月下课的时候，外面说是有人找她，因为是封闭式学校，外面的人进不来，警卫只是上来喊她一声。

“说是你的妈妈。”

四月了然，想必她的母亲觉得又想要什么了，所以才会来找她的。

她不太明白所谓的母爱，也并没有把母爱看得很是伟大，在她来看，有些女人不陪成为母亲，比如呢，就她的妈妈了。

四月站在校门里，外面站着生了她的妈妈。

韩四月的母亲也是现在才闹清，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儿子到底是怎么会弄成这样子的，不是不恨，如果不是这场车祸，也许那三个人就成为一家人了，可面对着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她又能如何，她只能拼尽全力把儿子的性命留住，她自己又什么本事都没，只能靠女儿出钱。

“我来看看你，他……对你好吗？”

四月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与不好这都与她没有相干。

“卖了我一次还想卖第二次，你当他是傻瓜吗？他是开银行的能不停的拿钱给你吗？”

四月的母亲脸上闪过一抹恼怒，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求人？儿子现在性命是抱住了，问题只是抱住性命以后他的人生要怎么办？她必须要让儿子更加的好起来，未来一片光明才行，既然对不起女儿，索性就对不起到底了。

“当初你要是跟了你爸爸的朋友，你弟弟现在也许就能出国……”

四月点头：“我的价值就是这些不是嘛，我没有义务为这个家奉献，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四月你不能这样看着你弟弟不管，他将来还要娶妻生子的……”

人的心就是如此之偏，她的未来她都已经看不清了，妈妈却满脑子想着弟弟，已经想到了他的未来，他娶妻生子，那些也要她来负担是吗？

“我已经成年了，如果真的打官司，我不会控制我的嘴，我是会乱说的，一个能把女儿标上价格去卖的母亲，我也不认为会有谁来同情你，现在我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选择别的女人却不要你了。”

韩四月是真的明白这样的问题了，站在她眼前这个，被她称呼为母亲的女人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母女两个人闹的不欢而散，四月放学回家，走出电梯的时候看着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这里是你家？”上了一些年纪的男人指着门问道。

陆天娜见眼前的女孩儿不吭声，身上穿的校服太过于明显了，高中生，秦策到底在搞什么呢？

就这副模样来说，八成就是自己嫂子看见的那个了，他可以找个年纪小的，但是高中生这未免有些过火了吧？同居？

真的被揪出来，是会被大做文章的，以现在的社会风气来说，真的有人给扔到网上，那就是道德败坏了。

“你别怕，这位是秦策的父亲……”

四月很是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她从进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一直保持沉默，倒是陆天娜满脸的温柔，心里不赞同归不赞同，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秦峰已经要气死了。

自己的儿子拖着不肯结婚，相过多少次亲，介绍过多少女孩子给他，最后竟然弄了一个高中生在家里同居？说出来丢的是谁的人？

“你给他打电话，叫他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天娜给秦峰顺着气，再把自己给气出来个好歹的。

“你别气，也许有隐情。”她觉得秦策不是那样的人。

秦策接到电话已经快开到家了，坐着电梯上来，家里和三堂会审似的，四月站起来，秦策把自己的钱包递了过去：“你出去帮我买点东西。”

详细的交代韩四月，就推着她出门了。

“你们俩同居？”这是秦峰看见儿子之后的第一句话。

秦策耸肩，既然你们都看见了，那也只能这样了，他不能撒谎，他就是喜欢这女孩子，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确实就是同居了。

“不都看见了还问我。”

秦峰气的站了起来，陆天娜跟着起来抓抓秦峰的手，原本父子感情就是出现裂痕了，在这样下去就真的没有办法修补了：“有话好好说。”

“你和一个高中生同居？你就没想过，真的被人拍下来闹大了，对你是什么影响？你还是警察呢……”

秦策嗤之以鼻，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能喜欢人了？

陆天娜劝着秦峰先走，自己脚步顿了顿：“她实在太小了……”如果是高中毕业也比较好说，这么大点的孩子和你住在一起，你想叫别人怎么去想？这不就是拐骗少女嘛。

秦策摔了门，没有出门去送。

他讨厌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的，这是他的生活，他无须活给别人去看。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秦峰说不了秦策，他只能从金钱上对秦策进行施压，偏偏秦策该拿的已经都拿到了，哪怕现在父亲对他中断资金，他手里的也足够自己花一辈子的了，陆天娜是继母不好开口劝，哪怕不赞同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那孩子的情况基本都了解到了，就是因为了解到了，秦峰还被气的生了一场病。

简单点来看，这不就是一场有目的有计划的勾引嘛。

因为秦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那女孩子出卖的是什么也很明显，她长得漂亮，这点谁都不能否认。

秦峰生病住院前前后后都是陆天娜照顾的，秦峰的母亲来过医院一次，老人家也是上了年纪。

“妈，你怎么来了。”天娜起身伸手去扶自己婆婆。

秦峰的妈妈已经一头雪白的银发，她这么大的年纪也没有人稀得看了，所以干脆就不染发了，拍拍天娜的手：“他人呢？”问的自然就是儿子。

陆天娜回答，秦峰去做检查了。

“秦策我怎么听说他找了一个高中生的女朋友？”

陆天娜清清喉咙：“不算是，做好事儿，那孩子挺可怜的……”

不这样说，她难道说因为那女孩子长得好看所以秦策就给领家里去了？秦策是最讨厌做这些事情的，现在无论怎么看，那孩子的样子就是起因，换一个难看的，秦策能给领家里去吗？

秦策的奶奶笑笑，将自己的包放在一边：“球球谁照顾呢。”

陆天娜说球球送自己嫂子那边去了，和果而一个幼儿园嘛，正好上学放学她嫂子就顺路去接了，要在她嫂子家里住上几天。

“球球和秦策都是我孙子，我都喜欢，秦策喜欢个年轻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你要在他爸爸面前帮他说说好话，他也是个男人这有什么错，你也说了那女孩子家里人对她那么不好，不能因为人长得漂亮一点，就往龌龊的方向去想对嘛。”

当奶奶的替孙子讲话了，就算是冲着那张脸去的，那也是应当的，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好看的女人？早点下手也没什么不是对的，省得将来被别人抢了，陆天娜可以嫁给秦峰，那秦策自然就能找个高中生。

天娜听听这话没有吭声，这事情和自己无关，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秦峰照顾好了，至于秦策，他自己喜欢就没有问题了。

“妈，你真是开明……”

像是自己婆婆这样的，估计也是难找，什么事情，天大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只需要几秒钟的消化时间就完全接受，她嫁秦峰的时候，她婆婆更是连惊讶都没有，直接接受了。

秦策的奶奶去了孙子那里，见过了韩四月，都说长得漂亮，自己总要亲眼去证实一下的。

亲眼看到了，觉得别人说的也不是枉然，年轻就是好。

“这孩子长得真俊啊……”奶奶上手拉着韩四月的小手，手上的皮肤看着都好好，不像是她，身上的皮肤已经松懈了，脸上也开始出现老人斑了，她就喜欢韩四月，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18岁也不算是小了，我们那年代，18岁都能生孩子了，早生早解放……”

四月点头，她竟然点头了。

秦策的奶奶更加喜欢这孩子了，这是个好孩子。

“你喜欢我们家秦策吗？”

四月声音很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讲了出来：“喜欢，他不大喜欢我……”

当奶奶的豁然一笑，喜欢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的，长成这样子，有几个人会看见你不心动的。“丫头，等你20岁就嫁给秦策好不好？”

韩四月的眼睛亮了起来。

等秦策回来的时候，他奶奶已经拍拍手走人了，不知道对韩四月说过什么，反正韩四月说了，还有两年她就嫁他，弄的秦策很头疼。

别人都恨不得晚个几年在结婚的，结果她却死命的要提早进入这个坟墓里。

＊

“噗……”

乔荞咳了两声，差点呛死她了，赶紧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自己顺着胸口。

“你说什么？”

陆天娜这才休息了两天，秦峰一生病给她忙的团团转，真的有人生病了才感觉到，一个孩子真的太少了，如果自己将来老了，就球球一个孩子会累死的，她打算生二胎。

“秦策的女朋友我看见了……”陆天娜把那天自己和秦峰去秦策家里遇上韩四月的事情就都对乔荞讲了，乔荞张着嘴，看见没，她就说嘛，那关系看着就不是一般的，真厉害。

她18岁的孩子也就知道念书，心里偷偷暗恋一两个人，撑死也就这样了，结果人家直接上升到同居了。

“长得美就是一种资本呀。”

乔荞感慨了一句，因为你长得美所以自然会有人围着你转，羡慕嫉妒恨呀。

天娜叹气：“秦峰很生气，不大喜欢那女孩子……”

家庭成那个样子，母亲完全就是个神经病，思维不正常，父亲劈腿出轨，唯一的弟弟竟然和外面的女人关系那样的好，只要听听就知道这样的家庭养不出来好孩子，哪怕孩子就是好的，秦峰也不会喜欢的，秦策是他儿子，每个父亲都盼望着儿子能找到一个更加好的。

“拦不住的。”乔荞摆手。

真的两个人有感情，家里的阻力是没用的，人家会想出来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继续在一起，特别是秦策这种情况，他现在几乎都是鸟都不鸟他爸爸的。

将心比心，一个会怀疑自己的爸爸重要还是爱人重要？

“嫂子球球还得放你家几天，我真是太累了……”

交给保姆她不放心，平时还好，如果每天保姆照顾，球球上次就是在保姆的手里丢的。

“跟我客气什么，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没差啦……”

接果而顺带着就把球球给领回来了，也看得出来天娜的脸色不大好，秦峰一生病了，自然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到点乔荞去接两孩儿，出校门果而就想甩掉球球，乔荞拧女儿，果而呵着自己的胳膊。

“早上怎么跟你说的？有弟弟叫你照看多好，你是大姐姐……”

果而撅着小嘴：“他像是跟屁虫……”

乔荞一巴掌拍过去，果而笑嘻嘻的挽起球球的手：“我们回家啦……”

两孩子在后面叽叽哇哇的说着话，要让乔荞带着他们两个人去看鸽子，是顺路经过，但是乔荞没有停车，这个时间正好是下班的高峰，先不说停车难的问题，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她是看着果而好还是看着球球好？

到家，打开车门，一手领着一个，抱球球下车，将他放在地上。

“跟舅妈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果而气呼呼的就跑进屋子里了，小孩儿也是敏感的，为什么讨厌球球，她妈对球球就特别好，说话细声细气的，超级有耐心而且总对球球笑，每天都问球球想吃什么，怎么不问自己呢？

抱着胳膊扔下书包就跑沙发上去生气了，阿姨问她要不要喝水，果而扭开头也不讲话。

阿姨就和乔荞说：“这是怎么了？回来就扭着小脸，问话也不说……”

“吃醋。”乔荞答。

那球球不是天天来，他是个客人，你是主人，你去你姑姑家，她也会这样对待你的。

等晚饭好了叫她吃饭，果而又耍脾气，不要吃饭了，说是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果而你过来妈妈这儿……”

过来了也还是不和你说话，球球在洗澡呢，乔荞蹲在地上保持和女儿一样的高度，这样方便谈话：“你生气对不对？可你去姑姑家里姑姑也对你很好是不是，球球是客人……”

果而抿嘴，她不喜欢这个客人。

他有自己的家，自己为什么不回家？

他还老是要自己妈妈抱，她都不让妈妈抱了。

关于抱的这个问题，因为果而很听话不让乔荞抱她，所以她看见乔荞伸手去抱球球，或者球球伸手要乔荞来抱，她就会特别的生气，没有道理的就开始闹脾气生气，不讲道理。

这就是讲不通了，她在这个气头上，谁说什么都没用。

陆卿进门，果而就扑过去了，陆卿心里这个惊喜，要知道他女儿对着他从来就没这么热情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人家妈妈每天二十四小时的带着，他也不能挑理嘛。

抱起来女儿，果而就告状，说球球不听话总让妈妈去抱，小孩子说话，你还不能不当成一回事儿，这无非就是比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小的，陆卿很是认真的听，然后点点头。

“球球是太不独立了……”

果而心里舒服了，就是这样的嘛。

“爸爸你和妈妈讲，不要让她去抱球球……”

小姑娘和爸爸一起吃的晚饭，天知道他爸已经吃过了，不过陪女儿多吃一碗也撑不到，细心的给果而挑着鱼刺，一块一块的夹到她的碗里，果而吃了两口就卡住了。

“妈妈……”

孩子突然嗷的来了一声，吓的乔荞魂儿都要飞了，阿姨也跑出来，果而就说自己被刺卡到了，乔荞叫阿姨赶紧的去找手电筒，先看看能不能给找出来。

“你怎么喂点东西也这么不小心呢？”

乔荞回头对着陆卿就来了一句抱怨，这么大点的孩子，扎到了会出问题的。

陆卿觉得自己挑的已经够认真的了，可能是没注意到，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