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威什么也没说,拂袖便回了大帐,但是也没有人在意。
小五道:“周姑娘,你和王爷成亲的时候,我要是还活着,一定要前去讨一杯喜酒喝喝!”
这话说得毫无顾忌,周媛嫒却有些心酸,这些将士现在都是鲜活的生命,刚刚还在喊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再见的时候会有多少士兵不在了。
但是那些士兵好似已经习惯了似的,并不在意这些,一个个都凑趣道:“是呀,王爷,到时候开些流水席,我们都去!”
司马晨难得展开了笑颜道:“我与周姑娘成亲之日,三军将士都可以来,我无非总不会少你们一口吃的!”
将士们一下子觉得生活有了盼头,常年在这边关,一个个眼里都只有日日重复的生活了。
就算是不打仗了,他们也是要解除军队,回乡种田的,所以有战争的时候会发军饷,只是自己的命不知道会不会在,在家里种田的时候就只能自给自足了。
周媛嫒觉得这种制度真是坏极了,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让司马晨改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些士兵都对她和颜悦色,她决定暗暗把资助的银子加一百万两。
天色已经完全亮堂起来了,再不出发就有些迟了,周媛嫒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晨,便钻进了车厢里。
不少将士都挥手和她说再见,直到看不见的地方,周媛嫒才将车帘放了下来。
阿绯和麒麟再外头赶车,一个依依不舍,一个归心似箭。
周媛嫒本想把阿绯留在西城和阿均在一起的,但是司马晨显然不会同意,就是阿均也会反对。
阿绯也没有露出任何一丝不舍的情绪,她便没有提,想着阿绯跟在自己身边也好,至少不用在边关吃苦。
现在账内就只有她和小金了,小金越发的懒了,过了冬眠期还是很喜欢睡觉。
要不是小金一直呆在她身边,她都要怀疑小金是不是要生小小金了!
此时军营里的司马晨却不轻松,他自己上了板子,让士兵打了五十军棍。
这是规矩,军营不能进女人就是规矩,虽然不少人都觉得周媛嫒送军饷给她们,是不一样的女子,都纷纷说不能责罚。
但是也有西威一派的老将军觉得这件事情就是错了,宸王要袒护周媛嫒将她送走了。
那犯下的错误总要有人承担。
西威正是被吓了面子的时候,周媛嫒一走,他就老毛病开始犯了,又为难司马晨。
大帐内两派争论不休,司马晨喝道:“闭嘴!”
顿时营帐内就安静了下来,主张不罚的当然是周延年一派的:“我妹妹本来就不该罚,她给你们送军饷难道还错了吗?”
西威喝道:“军饷归军饷,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王爷要是开了这个头,今后将士们效仿该如何是好?”
左右说来说去就是没有一个结果。
司马晨实在是不耐烦了,他特意想早点将周媛嫒送走,万一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不肯走,就是自愿挨罚也是说不定的。
按照军法,女子进军营是要挨五十军棍的。
军棍可不是说着玩的,男子承受五十军棍都有死去的,更何况是女子。
司马晨的脸上毫无表情,也是,认错这种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只见他冷冷道:“这件事情是本王的过失,那便按军法处置吧!”
周延年一惊,五十军棍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宸王对自家妹妹倒是真的挺好。
一早就将她支走了,难怪没有送很远,原来是他早就知道这些老家伙有这一手。
本还想着说两句,但是被司马晨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当先走出了大帐,留下一众的将军面面相觑,周延年嗤笑道:“大家不是说要罚吗?王爷自己去领军棍了,你们不去看看吗?免得说手下留情了!”
额,就是别人心里是这样想的,说出来便不好意思去看了嘛,但是也有那不怕讽刺的,当先就掀开了帐子。
却看见司马晨趴在了受罚的长凳上,那小兵有些不敢打,司马晨道:“西威将军,你来打!”
西威觉得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接过了军棍就打了起来,满心就只有将自己的面子挽回来,丝毫不留情。
五十军棍打完后,能隐隐看见有些血迹,好在是打在后背上,比较好上药。
小五赶紧将司马晨扶去上药了,西威却不知道,现在他在将士眼中已经有些公报私仇了,弱者总是让人同情的,他们现在的心都被周媛嫒的军饷和司马晨的勇于承担给俘获了。
周延年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打的重了些,但是看见那些士兵的反应后才知道,他就知道,司马晨这家伙怎么会心甘情愿就挨军棍,原来在这等着他们呢,倒是把军心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