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随意挑了一张凳子坐下来,与他面对面,“说出来你或许会觉得很无稽之谈,会认为我在发疯,我当时在这幅身体里醒来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实……造成我现在的这幅样子……原因是这样的……”
暖冬花了十几分钟对夏瑾瑜讲述了她回来的前因后果,关于她和爵霖川的那段,她没敢多言,怕引起他的伤心,然而她还是重点强调了她之所以能回来的最大功劳是爵霖川所为,因此她才会再一次嫁给了他。
她停止话匣后的几分钟之内,夏瑾瑜都是沉默不语的,暖冬猜他应该在消化她所说的内容,在任何人听来都匪夷所思的事。她不急,爵霖川说是一小时,不会真的较真时间,他只是变相警告夏瑾瑜,她现在是他的人。
“十年寿长换你回来……”
夏瑾瑜冷不丁开口,吓了暖冬一跳,她抬头再次看向他,只见他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眼里的后悔与自责浓烈地要溢出来。
“草草,我终于知道,与他相比,我输在了哪个地方,我终究是比不过他,他能够拿出他的十年寿长换你回来,我却只能带着我的母亲远走他乡,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暖冬忙不迭摇头,她可不是故意来炫耀爵霖川有多在乎她的,她只是把她回来的真相说出来,解开他心底的疑惑而已,“瑾瑜哥哥,你不用对不起我,你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小时候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替我收拾烂摊子,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你?我与爵霖川之间的事,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在作祟,怨不得其他人,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也从来不知道我还会再一次回来。”
一个小时后,爵霖川回来找暖冬,却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暖冬在低声哭泣,夏瑾瑜在柔声安慰她。
他黑眸一眯,尽量克制心底窜出来的妒火,咳嗽一声打断相拥的两人,“小冬,我们该回去了。”
暖冬心头一跳,连忙从夏瑾瑜怀里退出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瑾瑜哥哥,你多保重,我回去了。”
夏瑾瑜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奈何不能表现出来,他拍了拍她的肩,“嗯,回去吧。”
暖冬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爵霖川,她什么都没解释,就抓住爵霖川向她递来的手,与他手牵手一起走了出去。
夏瑾瑜目送两人离开,忽然察觉心底的某样东西悄然流走,跟着离开的人离开了。
草草,愿你和他一切安好。
暖冬与爵霖川一路无话地回到车里,爵霖川主动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贴心地没有追问她与夏瑾瑜聊天的过程,也没有生气她和夏瑾瑜最后的拥抱,只无比温柔地抱着她,替她擦掉泪水。
暖冬感谢他的无声,让她在这一刻不用故意敷衍,她身子一歪,埋首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小声唤着他,“霖川……”
爵霖川理解她对夏瑾瑜的难以割舍的往日情分,一个陪伴你长达十几年的哥哥似的人,任谁都会忘不了他的好,某种程度上,夏瑾瑜的作用替代了她的父母,陪伴她一起成长,见证了她的儿童期和青春期。说句实话,自己其实还要感谢夏瑾瑜,如果不是夏瑾瑜默默在背后守护她,当年自己不会得到完整的她。
“别难过,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再来虹湾。”
暖冬稍稍离开爵霖川的怀抱,抬头与他对视,“瑾瑜哥……他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他最后祝福我们,愿意成全我们,霖川,我很清楚我对他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毕竟他当年确实对我很好,如果我哥那里……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收回对虹湾福利院的捐资?”
爵霖川低头端倪她,眼睛哭得通红,泪眼汪汪,眼里有着央求,让他不忍心拒绝。他微微一叹,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眼,“好,我答应你。”
暖冬破涕而笑,猛地往他怀里一扑,湿哒哒的脸就这么胡乱蹭在他衣领间,“霖川,你对我真好,我爱你。”
傻瓜,我也爱你。
爵霖川在心底回应她的爱语,抱紧了她,偏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心底的大石总算放下,如此看来,夏瑾瑜这里用不着他继续操心了,现在只剩下还未现身的秦芳菲。
两人默默拥抱了一会儿,暖冬才想到魏长生还未出来,她倏地坐直身体看向爵霖川,“我哥呢?他和夏姨聊得如何?你们不让我去见夏姨,我就不去,可是你们得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魏长生,爵霖川也有疑问,他不敢对暖冬有所隐瞒,“你哥先我们一步回全州,他说要回去调查一件事,我们来不及多聊,他就开车走了,我不清楚他与夏院长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去找夏院长追问,你别急,等他弄清所有的原原本本,他会告诉我们的。”
暖冬皱眉,魏长生先回去了?
她莫名有些担心,夏姨阐述得还不清楚吗?还需要魏长生回全州调查?他找谁调查?又去调查什么事情?许多疑问浮现在她脑海里,她绞尽脑汁想,也想不出所以然。
暖冬握紧爵霖川的手,对他说出自己的担心,还更加大胆地假设了一件猜想,“会不会我不是魏晴?”
爵霖川摇头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当初看过魏晴的照片,确认自己就是晴晴,你怎会不是魏晴?丫头,你别多想,不会存在这种可能,况且,退一万步讲,即使你不是晴晴,这中间弄了乌龙,我也不会放开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草草,夏草草,也是我的老婆,我爵霖川的老婆,与你是谁的女儿无关。”
暖冬被他一番话逗笑,又往他怀里一趴,再也不动了,“嗯,我也觉得不可能,我又不是记不得我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张照片上的人确实是我,我还是耐心等大哥那里的说法。”
“这就对了。”爵霖川轻轻抚摸她的后背,然后才高声吩咐阿全开车回程。
全州。
魏家别墅。
魏长生从车上跳下来,把车钥匙抛给正要出门的魏长春,让他把车停进车库里,自己大步走向屋内,去找魏宁海。
“嘿,哥——”魏长春刚想问他事情办得如何,眨眼之间就不见了魏长生的踪影,他奇怪地摸了摸后脑勺,听话地去帮他停车。
魏宁海不在一楼书房,魏长生把楼上楼下都找了一圈,才在后院找到移植盆栽的父亲。他大步迈过去,叫了一声,“爸,我有话要和你说。”
单宝从花圃里探出脑袋,看向火急火忙的大儿子,“长生,你回来了?怎么样,虹湾福利院的老院长给了你什么说法?”
魏长生拧眉,暂时不方便告诉单宝前因后果,因为他自己还没彻底弄明白,他继续看向魏宁海,“妈,等我和我爸先聊过,我再和你说。”
单宝奇怪地看向自己老公,不知道大儿子要和魏宁海说什么。
魏宁海也心下纳闷,他摘掉手套,拍了拍双手,“走吧,去书房聊。”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院,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单宝。
书房。
魏宁海还没坐下,魏长生就开门见山,大声质问,“爸,你年轻时是不是与夏天蓝有过一段情?”
噗。
魏宁海刚含在口中的茶就喷了出来,瞠目结舌地瞪向自己的大儿子,“谁?你说谁?”
魏长生一时间弄不清魏宁海的意图,他再一次重复了夏院长的本名,“夏天蓝,虹湾福利院的第一任院长,也就是夏瑾瑜的母亲,当年收养草草的那人。”
“夏天蓝?”魏宁海走到书桌旁,俯身抽出纸巾擦拭嘴角,复又走到书桌后坐下,皱着眉头回想,瞬间,眼睛一亮,“蓝天的天蓝?”
魏长生点头,“没错,就是那个天蓝。”
“是她啊。”
良久之后,魏宁海缓缓低叹一声。
魏长生皱眉,继续抛出猛料,“夏天蓝说草草是她和你的孩子,这事,我妈知道吗?”
这次,魏宁海不再是喷茶了,他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猛地拍了拍桌子,“胡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晴晴不是她的孩子!的确是我和你们的妈妈所生!”
啊?
魏长生糊涂了,他其实私心里也不愿意相信,所以才一路憋着疑问驱车赶回来向父亲证实,现在看魏宁海这幅被冤枉的架势,他莫名就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
“爸,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天蓝一口咬定草草是她的孩子,所以当年她才背着我们执意留下草草,不让我们一家五口相认。”
魏宁海深深一叹,复又坐了下来,“唉,好久的事情了,你去把你妈妈叫来,我们当面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叫了,我就在这里!”单宝推开书房的门就走了进来,头上的遮阳帽还戴着,手里的手套也没有拿下,显然是不放心父子俩,悄悄跟随了进来。
未等魏长生继续开口发问,单宝就摘掉帽子和手套,指挥魏宁海给她倒茶,“我认识夏天蓝,这么一说,当年我们去过好几次福利院,夏天蓝都有意避开我们视而不见,如果当初我们知道是她负责的话,早就能够把晴晴找回来,唉,真是造化弄人。”
魏长生眼疾手快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单宝,“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越说,我越糊涂。”
单宝仰首喝了几大口水,解了渴才说道:“我证明,夏天蓝和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晴晴确实是我所生,与夏天蓝有男女关系的是你父亲早逝的弟弟。”
三十岁那年因病去世的小叔?
魏长生仔细回想小叔的模样,那时候,他还小,只记得小叔没有结婚就得病去世了,但是小叔的模样确实与父亲有点想象,毕竟是亲兄弟,怎能不像?
他大胆推论,“那夏瑾瑜是小叔的儿子?”
“不是。”魏宁海接过话茬,饮了一口茶,继续解释,“你小叔去虹湾那里疗养,认识了已婚的夏天蓝,他们偶然间相识,两人确实有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不到白日就夭折了,夏天蓝与她丈夫离婚,你小叔过意不去,就出了一部分款给夏天蓝,让她全盘接手了虹湾福利院,我们当初去过福利院好几次,都是夏天蓝的弟弟出面接待,我们还以为她又和她的丈夫复婚离开虹湾小镇了,如此说来,她原来一直隐藏在镇上,心里估计也有毛病,才把晴晴占为己有。”
狗血!
魏长生只觉得好大一盆狗血泼下来,说到底是因为夏天蓝心里的执着才害了晴晴,他差点还被她忽悠了!
魏宁海看向单宝,小心地征询,“孩子他妈,你也看到了,夏天蓝对晴晴确实不薄,晴晴后来的事不能算在她的头上,老幺临去世前有嘱咐过我让我多照顾她,我却食言了,你看,这事该如何了结?”
“如何了结?”单宝狠狠瞪了一眼心软的魏宁海,心里还是咽不下一口气,“你不是已经有了打算吗?还来问我?你是一家之主,当然你说了算!”
魏宁海在自家儿子面前被老婆呛声,稍微有点丢脸,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长生,你怎么看?”
魏长生抽了抽嘴角,心里暗忖父亲真是老奸巨猾,把这为难的事情交给他办,他能怎么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早已没法挽回,何况夏天蓝还与小叔扯上关系,让他狠下心来收拾福利院,他实在办不到。
他把目光投向单宝,“妈,还是你决定吧,我和爸都听你的。”
单宝认真思考了几分钟,而后缓缓开口,“看事情得一分为二,若说我一点都不恨,完全不可能,也怪我们当初没有追根究底,轻易相信了夏家人,这样吧,那就不追究了,不过从此以后就别继续捐资了,我们魏家不欠他们夏家,长生,你就这样办吧。”
魏长生听从单宝的建议,“好,我知道该怎样做。”他们魏家不捐资,爵霖川那里肯定会继续,暖冬那丫头在,她会舍不得虹湾福利院,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再和父母说。
当天晚上,暖冬接到了魏长生的电话,魏长生把原原本本的真相都告诉了她,最后还不忘问她要不要把她的身份说出来。暖冬声称让她考虑一段时间,她会给他一个答复。
爵霖川也在旁边,暖冬接电话时开启的是扬声器,因此他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当年是这样的真相,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暖冬靠在爵霖川怀里,久久都没缓过神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怪不得今天瑾瑜哥哥总是用一副欲说难休的眼神看着我,原来他把我当成了妹妹,霖川,我想这事还是别告诉他了,就让他如此误会也好,起码这样他心里会好受点。”
爵霖川也正有此意,他相信魏家人那里也不会跑到夏天蓝面前再说一遍,“嗯,事情已经过去,就过去吧,没必要再提起,现在该我们好好向前生活,夏瑾瑜那里,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呼,我真是杞人忧天了,我真的是晴晴。”
“嗯,你是晴晴,也是我的草草。”
“霖川,那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单姨魏叔,我其实就是晴晴?”
“如果你能确保不伤害到何爸爸梅妈妈,那么你就可以说出来。”
“得,问你等于没问,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吧。”
“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我们尽快生一个孩子,等有了孩子,血溶于水,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会过去,何爸爸梅妈妈那里也会原谅我们。”
“……”
南方某地。
一处精致的别院里此刻灯火通明,一位身段窈窕的年轻貌美女郎此刻正婀娜多姿地趴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正用着她的身体为身下的男人进行泰式按摩。男人五十来岁年纪,长相和菜市场卖猪肉的屠夫差不多,满脸横肉,眼神却没有卖肉的屠夫那么和蔼,而是布满了嗜血与凶狠。
男人哪能禁得起水蛇一般的女人挑逗,下一秒就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直接伸手撕烂了女人身上少得可怜的衣物,二话不说就吻上身下之人的红艳艳的双唇,不多久,室内就响起一片淫秽之声。
事后,女人靠在男人怀里抽烟,男人抽走女人手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小宝贝,别生气,一计不行,再使另外一计,我还就不信了,没有我扳不倒的女人!”
女人妖媚一笑,“怎么,又要来那套老掉牙的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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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交代了一个小真相,下面,好好解决一下作恶的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