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郁结的把杯里的酸梅汤端起来一饮而尽,突然拍着桌子大声喝斥道:“小二!”
店小二吓了一跳,看着他一脸的怒容,赶紧跑了过来,躬身问道:“客官,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汤怎么这么酸!”韩书俊对着史珍一脸的讨好,不敢大声,可对着这个店小二终于敢把憋在心里的一腔怒火发泄出来了。
“发的个什么疯。”史珍拉住了韩书俊,“不酸能叫酸梅汤吗?”转脸冲在一侧尚自忐忑不安的店小二一挥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韩书俊让她的纤纤柔荑一拉自己,登时又心软了下来。继而又是一阵苦笑,空做多情客,伊是待嫁人。自己有在这事上生气的权力吗?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身边的人,未必是你喜欢的。喜欢的人,又未必能和你斯守在一起。你就算为此伤断的肝肠,又能奈何?
当然,他也并不知道宋君鸿现在的狼狈模样,至少他还能在这里潇潇洒洒的生着闷气,望着街上的行人,举着手里的酸梅汤伤春悲秋,而宋君鸿却是已经一身伤痛,有苦难言。不仅自由全无做人阶下囚,更是朝生暮死连下一刻的安危处境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此时韩书俊对自己的千般眼红万般羡慕,是否会哭笑不得当场吐血三斗呢?
宋君鸿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两位故友能够发现自己的窘境,早早救离自己脱困。可偏偏他现在手不能抬,口不能言,还被人锁在大箱子里。可这是他难得的一个获得自由的机会,怎么肯就这么放弃呢?
他拼命的在箱子里晃动,用自己的头碰在箱壁上撞出“嘭、嘭”的响声。每一次撞击都让自己脑袋生疼,可假如这样能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么大概就算是撞成傻瓜了也是值得的吧?
可惜此时的史珍和韩书俊偏偏满怀心事,就算听到了几声闷响,也将之与街上的喧哗之音混为一谈了,竟是浑没在意。
鄂朱山倒是先注意到了。尽管他并不知道箱子里的这个小子为什么会变的这么激动,但仍是把脸帖在箱子上说道:“给我老实点,再乱动我就一掌拍死你。”
听到他这恶狠狠的威胁宋君鸿一愣,但仅安静了一眨眼的工夫,又更加剧烈的晃动乱撞了起来。
来呀,我就不信你敢当街行凶杀人!宋君鸿在心里说道,这一把他赌出去了。
鄂朱山的确是不敢。实际上他也并不是随便杀人的人,不然或许宋君鸿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死了好几回了。所以他也只能为之气结,对着店里高声的催道:“英儿,手脚麻利些,快点!”
“爷爷别催嘛,马上好了。”那个叫英儿的小孙子闻言赶紧抱起一大油纸包好不容易包好的饼子、肉干和一个大酒葫芦就快步往店外车上赶去,但无奈店门窄小,慌乱中正好与一个进来的人撞个满怀,哗啦一下子好不容易包捆好的东西又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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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絮语:自由是什么?自由就是平时屁用不顶,真正失去时又比命还金贵的东西。流浪是什么?流浪时你在家里时天天枕着胳膊畅想的浪漫情情,离开后又日日思念的游子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