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也笑道:“都是年轻气盛时,三弟又何必调侃二哥。”
“哈哈...”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李元吉又道:“二哥所言极是,来,臣弟敬二哥一杯。”
李世民也毫不怠慢的举杯示意了一下,随即二人仰头饮尽,伴着融洽的气氛,陈晓琳倒了杯酒,也颇为端庄得体的端着酒杯,温和浅笑着说道:“今日有幸伴太子殿下左右,而得知秦王殿下与幻儿姑娘喜讯,借此,妾身也恭祝秦王殿下与幻儿姑娘,大喜在即,续度百年。”
女人之间的交际,在这偌大的皇宫内,仿佛早已形成了一种规律,李世民并没有打算接话,但好像张幻儿天生只为皇宫而生,她一脸百媚的笑道:“多谢太子妃吉言相送,臣女实在愧不敢当。”
“幻儿姑娘客气了,本就是一家人,以后嫁入王府还需常来走动,这杯酒,也就当是咱们先结识了。”
“那幻儿恭敬不如从命;”张幻儿也举着酒杯,她又笑道:“太子妃请。”
陈晓琳笑了一下,便单手拂面,很是优雅的姿态将酒喝下,张幻儿亦是如此。
李元吉见陈晓琳亲自送贺,他自然也不能让自己妃子失了礼数,但齐王妃看似并没有要作何表示,于是他偷偷从桌底,用腿踢了踢她。
齐王妃秉性本就是孤傲,平时也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此下也不愿去恭贺一个,还未正式封位的准佳人,况且张幻儿就算是加入秦王府,也不可能做正妃,以此,也不能与她同位,所以她也没必要去奉承。
李元吉见爱妃并不为所动,他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但碍于颜面,他还是隐忍了下来,又是顾及大体,他又笑道:“臣弟爱妃身体欠安,今晚怕是不能给二哥送上贺意,望二哥莫要见怪才是。”
“三弟哪里的话。”李世民很是慷慨的说道:“齐王妃身子欠安,本该是留殿休养才是,眼下却为二哥刚落实的喜事,特地前来道贺,二哥真是惭愧。”
且不管他们各自都用意何在,李世民至少清楚,眼下他们的举动,不可能存有任何较大的波动,亦可以说,他们对他迎娶张幻儿的消息,完全还处于突袭状态。
“二哥言重了。”李元吉端起酒杯,又道:“这杯酒,算是臣弟代爱妃所敬,还望二哥受纳。”
“三弟何须如此客气。”李世民端着酒杯笑道:“来,干杯。”
两人各自痛饮,也各自怀着不同的思绪,一场看似喜贺连连的盛宴,就在幽美的夜色中进行着,月色下的万物,犹如每个人心怀的愁绪,昏暗中展现着明朗,但明朗下却不显露一丝清晰。
李元吉与李世民干杯后,他放下酒杯,却有意识的瞄了眼一旁站着的莫思婷,虽然莫思婷一直掩着脸,但她过于出奇的淡然,让人难免有些心生猜想。
李元吉因为曾经的小小过节,一直将莫思婷不待见,眼下他又好奇莫思婷内心的情绪,于是他故作无谓的说道:“今日乃是秦王殿下与张姑娘的好日子,你们还不都快快过来向秦王殿下贺喜。”
李元吉一副威势的仰视了一旁伺候的宫人,而宫人似乎没想到李元吉会突然这么说,所以他们都个个相视,而无一人敢先带头道贺。
李元吉见无人行动,也正好合了他的意,于是他又冷不丁的的说道:“你!”李元吉指着莫思婷又道:“就由你带头先来。”
李元吉的苗头指向莫思婷,她并不感到意外,许是并没有在意李元吉的语气,所以莫思婷也并不紧张,她上前两步,并颔首说道:“敢问齐王殿下,可是要奴婢向秦王殿下道贺?”
莫思婷显然是明知故问,但李元吉也不反感,他反倒一副无谓的说道:“秦王殿下大喜将至,生为皇宫的宫人,你不该向秦王殿下道贺吗?”
“秦王殿下大喜,自然是值得祝贺,只是奴婢身份低微,且才疏学浅,怕是不配为殿下贺词,在且说,喜事未到吉时,道贺怕也是早了些。”莫思婷自始至终都是面露浅笑,她出奇平淡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波动,然而面对诸多谎言的背后,当她目睹着爱人牵手其它女子,她又能做到怎样。
“只是让你先道贺,你哪来这么多拓词;”李元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难不成你是不看好殿下的喜事,所以有意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