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隔开他的手,讨好地往他怀里凑了凑,“哎呀,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听听你的看法,就像我很喜欢你的父母、爷爷、妹妹。”
侯彧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抵着她的脑袋,说着心里话,“你爸妈很好,是我见过为数不多比较出色的一对父母,他们疼爱你,把你捧在掌心,为你遮风挡雨,你是他们的公主,我既为你开心也为你自豪,也谢谢他们,把如此优秀善良的女儿交给了我,交给了我这个被开封过你又不介意的老牛。”
傅任哼了一声,而后又一笑,“嘿嘿,虽然你有奉承的嫌疑,但是我爱听这些话。”
侯彧再次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宝,快睡觉吧,明早还得送你去花满堂。”
“你不是说不着急么?反正我爸妈也没那么早起。”
“话虽如此,我们也要早点到,你的房间难道不要收拾收拾么?”
“切,你可不要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我的房间整齐着呢。”
“呵呵。”
断断续续聊了许久,傅任才沉沉睡去。
侯彧看着睡得香甜的她,黑眸深深,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那么认真那么不舍地看着她,她乌黑的卷发,瓷白的肌肤,细腻的脸颊,粗细适中的眉,秀气的鼻子,粉色的唇,笑起来时有两个酒窝。
她对着他笑的时候,眼睛晶亮,藏着一丝丝狡黠;有求于他的时候,会故意做出风情万种的模样;生气的时候,会瞪着眼睛跺脚撅嘴;穿着旗袍从帘幕后走出来的时候,让他心动;弹古筝的时候,让他惊艳;为他的死党制作生日礼物的时候,让他吃醋;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乔起轩抱着她的时候,让他发现了内心深处的那抹亮光;在楼梯口意外抱她入怀的时候,让他直叹,人生何处不相逢。
小宝,对不起,暂时要与你分别几个月,不过时间过得很快,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去接你回来。
侯彧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悄悄走下地,拿着手机来到客厅,分别给柳青云和李生财去了电话。
“青云,当年淮河……”
“李叔,这么晚打扰你了……”
炎炎夏日,外面热气蒸腾,路上行人步履匆匆,只有为数不多的老爷爷老大妈闲极无聊坐在大树下的小板凳上乘凉。
花满堂里绿树成荫,凉爽宜人,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侯晁宗早早就起来了,穿着最显精神的一套老式的确良红色花纹衬衫,也没有拄着拐杖,迈着悠闲的步伐在庭院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探一探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确认没有被他弄丢。
李生财从小厨房里端来解暑的花茶,看着老爷子有点紧张兮兮的模样,摇头一笑,立即把花茶搁置在回廊的坐凳上,笑呵呵地对他说道:“老爷子,您快坐下歇会,一早上您就晃过来晃过去,我眼睛都被您晃花了。”
“哈哈,我这不是精神好嘛,”侯晁宗停下步伐,走到长凳上坐下,端起花茶喝了好几口,抬头看着李生财,“你甭管我,忙你的去,要是侯彧他们到了,就来告诉我。”
“哎,好嘞。”李生财用脖子里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也拿过一杯花茶喝,“老爷子,您这是两天没见傅丫头,想她了?”
侯晁宗被李生财说破心思,也不别扭,本来他也不是那种别扭的人,他一生豪气肝胆,做事磊落光明,也就是岁数大了爱唠嗑了点,有事没事和乔明远聊聊家常,顺便针锋相对。
他放下茶杯,笑了笑,刻满皱纹的脸线条一下子柔和起来,“可不是么?也就两天未见,竟然觉得像是过了好久,呵呵。”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生财也跟着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哟,都八点了,他们应该快到了,我去前面瞅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