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道:“你速去传令所部的全部斥候,分散在公孙瓒军附近,严密监视,每隔一段距离留下一个人。一旦公孙瓒军有任何动向,就以接龙的方式立刻汇报到这里……”
卞喜“诺”了一声,调转马头,大喝一声便朝南奔驰而去。
林南依旧站在望楼上,眺望着暮色中的苍茫大地,等待着从前线归来的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在听完卞喜的汇报之后,林南就在寻思混战的起因,他敢肯定,一定是有人为了争夺功劳不听号令以至于折损了二百多骑兵……
十几分钟后,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便带着一千七百多骑兵回来了,看见林南站在望楼上,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
林南见四将带兵回来了,便立刻下了望楼,在寨门迎着了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将,他看到魏延、黄忠、徐晃身上都是满身血污,便怒喝道:“是谁?”
黄忠翻身下马,当即朝林南拱手道:“主公,是我军令不严,以至于和公孙瓒发生了混战,请主公责罚。”
魏延急忙跳下了马背,“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林南的面前,抱拳道:“启禀主公,此事和黄老将军无关,是我擅自做主,对公孙瓒的本队展开了攻击,以至于身陷重围,幸好有黄老将军和徐将军前来搭救,才得以逃脱……属下违反了主公将令,请主公责罚!”
徐晃、庞德二人一起翻身下马,向林南拜道:“主公,我等皆与魏延同罪。”
林南很气愤,他虽然器重魏延,可是魏延这种擅自做主不听号令的做法让他难以忍受,如果是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正处在战争阶段,任何不听从命令擅自行动的人都要予以重罚。他的军队和袁绍的二十万大军比起来,实在是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他这次攻打公孙瓒,尽量以减少伤亡为主,如今二百多个精兵阵亡了,他能不发怒嘛。
“魏延,你擅自行动,以至于害死了二百多将士的性命,这个罪责不可饶恕!”林南已经听出来了,是魏延单独行动所致,便怒道……
魏延叩拜道:“魏延甘愿接受主公的任何处罚,绝无任何怨言!”
林南见魏延还是太年轻,便道:“从今天起,削去你将军的职位,从普通士兵做起,暂时在林阳帐下担任亲兵!”
魏延拜道:“属下领命。”
林南对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道:“你们三个与魏延同道,魏延发生此类事情你们也难辞其咎,应当一并受罚,扣除半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没有怨言,齐声道:“谨遵主公命令。我等甘愿受罚!”
林南随即朗声对在场的所有士兵喊道:“从今天起,凡是有违抗军令者,一律问斩!”
“诺!”所有的士兵齐声答道……
林南转身对身后的林阳道:“传我将令,让横野将军臧霸入列燕云十八骠骑,统帅魏延旧部。”
林阳“诺”了一声,便随即去传唤臧霸去了。
随后。大军入营,林南让参战的士兵好好在营中休息,让林阳负责营寨的把守工作,自己则坐在大帐中,等待卞喜传来新的消息。
魏延此时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军装,一身墨绿色的新式军装穿在他的身上,倒也显得很是威武……他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壶酒,他径直走到了林南的身边。将酒壶放在了林南的面前,小声道:“主公,请用酒。”
林南见魏延虽然脱去了将军的战甲,却依然掩盖不住将军的那种气息,一边拿着酒壶,一边对魏延道:“文长,你对我的今天的处罚可算满意?”
魏延道:“主公给予属下如此的处罚,已经是宽大了。属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他想。”
林南道:“你坐!”
“属下待罪之身,不敢随便就座。”魏延欠身道。
“我让你坐你就坐。不然就是违抗命令。”
“诺!”魏延坐在了林南的身边,身上总是不自在……
林南道:“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武将,就是还太年轻,有点争强好胜。你和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同时来到了我的帐下,比较你们几个人,最有潜力的就是你。黄忠年长。行事也很谨慎,徐晃、陈到、文聘为人稳重,也有年轻人的冲劲,这四个人综合起来,都不相上下。但是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魏延摇了摇头。
林南道:“因为你的思维,你的果敢。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四个人都是稳重的人,也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镇守一方、独当一面皆可。可是要说到出奇制胜,我觉得他们四人不如你,你的思维活跃,敢打敢闹,通常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能够扭转整个战局,这就是我看重你的地方……”
魏延听后,心里暖烘烘的,拜道:“多谢主公赞赏。”
林南道:“你暂且跟在我身边,等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官复原职。我经常和智囊商议事情的时候,你也可以在身边旁听一二,希望你能够在段时间内让我另眼相看,也希望你的脑海中会逐渐形成大局观,在纵览大局的时候,再进行出其不意的策略谋划。”
魏延见林南对自己很是器重,心中感动的不得了,便当即拜道:“主公对文长的大恩,文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文长这辈子都唯主公命令是从……”
林南管理人才很有一套,总喜欢打一棒槌,再给个糖豆吃,让手下对他张弛有度,对于一些琐事他可以放任自流,但是在大事上,还该罚就罚,而且罚完了之后,还让你对他感恩戴德的。
看到魏延已经彻底对自己心悦诚服了,林南便给魏延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在一起小酌几杯,增添了不少情谊。
……
“主公,如今我军已经齐聚在这里了,林南也必定会认为我们损兵折将不会再展开追击了,不如今夜劫营,必然能够获得大胜。”公孙越献策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林南故意用飞羽军殿后,就是为了向我军展示一下实力,以为我军这样就会怕他了,不再追击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主公,燕军的阵营里有射程较远的貊弓,我们的骑兵所用的弓根本无法达到貊弓的射程,而且燕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们又该如何对付他们的,如果一味的拼杀,只能是增加伤亡而已。”潘宫拱手道。
公孙瓒道:“这个不用多心,我已经有方法对付他们了。燕军的将士多穿钢制的铠甲,虽然看起来坚不可破,可是这战甲也只能护住前胸和后背,这就是燕军的缺陷,只要不攻击燕军士兵的前胸和后背。而改为攻击燕军的下盘和脖颈,必然能够取得辉煌的胜利。”
公孙越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主公高明。”
公孙瓒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朗声道:“众将听令,今夜子时,便是让林南授首的时刻。传令下去,凡是砍掉林南脑袋的人,我赏赐三千金,砍掉燕云十八骠骑脑袋的,我赏赐一千金,砍掉林南智囊脑袋的,也赏赐一千金。”
“诺!”
……
深夜,林南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从公孙瓒入住他的弃营开始。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据卞喜断断续续回来报告的情况来看,公孙瓒似乎真的打算在那里过夜了。可是,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的心里也多少有着一丝不安。
他从未正视过公孙瓒,不仅因为他早已经在历史数上了解过公孙瓒的事迹。还因为公孙瓒的嚣张让他看着不爽,在幽州的时候。他就曾经和公孙瓒差点发生冲突。可是这次,他倒是觉得公孙瓒变得要沉稳了一点,居然不再贸然进攻了,而是暂时屯驻在了军营里按兵不动。
另外,他还担心着屯兵河间的刘备以及袁绍在冀州、青州的兵马会前来相救,所以。他最迟必须在明天攻下南皮城,否则的话,他将陷入被动局面。
“主公……公孙瓒带兵出营了,想来夜袭营寨!”卞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朗声说道。
“传令下去。让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率领五百骑兵殿后,其他人全部撤离,退到十里后面的营寨里。”林南正愁公孙瓒不来呢,脸上立刻高兴了起来。
命令下达之后,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自带领五百骑兵殿后,依然按照林南制定的游击战术拖住公孙瓒,林南则带领营中的士兵开始向后撤离。
与此同时的浮阳县,县城在夜幕下灯火通明,县城内外也聚集了数万兵将,这里距离南皮城一百一十里,太史慈等人按照林南的吩咐,每隔十里一下寨,连续扎下了七个简易的营寨,不想已经到了浮阳县境内,而从上京奔驰而来的两万五千人的马步军也于夜晚抵达浮阳县城。
贾诩作为林南副贰的军师将军,则全权接管了浮阳县城,听太史慈说起许攸的建议,他便立刻明白了许攸的意思,然后着手进行了一番布置……
当斥候从南皮方向飞奔而来,告知贾诩公孙瓒已经开始行动的时候,贾诩便立刻将屯在浮阳县城内外的数万将士分别调离出了县城,只将褚燕、周仓的五千匹连环马给留下来守护县城。
五月的天气,夜里远离了白天的燥热,微风吹起时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凉爽,数万大军埋伏在了第七座大营附近,专门等着公孙瓒军到来。
……
公孙瓒以三千白马义从为主力,亲自率领严刚、周比、潘宫、穆顺四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林南所在的营地奔驰而去……
此时的公孙瓒内穿锁子甲、外披鱼鳞甲,手持貊弓,腰悬钢刀,胯下一匹纯白色没有半根杂毛的高头大马,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他的身后四将也都是同样打扮,而再后面的二百名亲随也是如此。
公孙瓒从燕军死尸的身上扒下来了武器装备,装备了一支二百多人的亲随队伍,让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平衡。
三千白马义从在前,四千五百匹骑兵在中,两万步兵在后,浩浩荡荡地朝前方营地杀了出去。
公孙瓒行不到五里地,突然从官道两旁的树林中射出来了一通乱箭,紧接着黄忠、徐晃、庞德三人从左、中、右三面夹击……他也毫不示弱,立刻进行反击,并且分派士兵四散开来,做包围状。
黄忠、徐晃、庞德三个人见状,立刻撤退,而且边退边打。不过,这一次可没那么顺利,总是有二百来骑紧紧地咬着他们,无论从弓的射程上,还是从防御上,都和他们一模一样。
公孙瓒带着严刚、周比、潘宫、穆顺和二百披着精良装备的士兵一马当先,对敌人丝毫不会留情,用他们的个弓箭,愣是射伤了几十个骑兵。
“老将军,看来公孙瓒是从死去的弟兄身上扒下来的武器和装备了,我们不能这样打,一直被咬着,也无法脱身……”庞德立刻叫道。
黄忠身为主将,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他一时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办法而已。于是,他问道:“令明有何良策?”
庞德道:“公孙瓒所带的人总共就有二百来骑,如果分兵引诱的话,可以实行单兵作战,一对一对的打,也让公孙瓒看看,我军的士卒绝对不是只靠精良的装备才获得胜利的。”
“好,我来进行引诱。”徐晃突然叫道。
黄忠道:“公明,那一切拜托了。”
徐晃道:“两位将军请先退后,我将那支部队引到一边之后,设法杀死那拨骑兵,然后你们引公孙瓒的大军进入正途……”
黄忠、庞德道:“一切拜托徐将军了。”
三人商议已定,黄忠、庞德率领部下先行撤退,徐晃只留下二百三十骑,并且向官道下面的原野中奔跑了过去。
公孙瓒见后,心中大喜,以为敌军害怕自己了,当即对周比道:“敌军分开了,给你这支骑兵,你去追击徐晃,我带领大军追击黄忠、庞德,然后在燕军大营回合!”
周比“诺”了一声,带着全副武装的二百来骑便去追击徐晃了,公孙瓒则放慢了速度,和身后的白马义从一起沿着官道向北狂追。
不多时,黄忠、庞德再次出现在公孙瓒的面前,边退边打,愣是引着公孙瓒向前走……
另一方面,徐晃引诱到周比之后,奔跑不远,便下令将部队一分为二,然后二分为四,直到最后分成十几个小队时,再统一调转马头,向后回杀。
周比所部不及徐晃的兵马,经过一场混战,很快便被徐晃消灭,徐晃也砍下了周比的头颅,然后聚拢士兵,开始向黄忠、庞德靠拢。
当公孙瓒被成功引诱到第二座营寨的时候,惊愕地发现燕军已经退兵了,他没有让士兵进行停留,而是一直追着黄忠、庞德、徐晃跑,一路奔袭几十里,又连续占领了五个营寨,始终没有看见燕军的大部队,只是在和黄忠、庞德、徐晃等人进行小规模的战斗……
公孙瓒又占领了第六座燕军的营寨,黄忠、庞德、徐晃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部下经过这次长途奔袭,已经是人困马乏,无奈之下,只能在营寨中选择休息,并且等待后面公孙越所带领的步兵到来。
进入营寨之后,公孙瓒便聚集了众将,张嘴便道:“这次很好,看来林南也不过如此,只是仗着武器装备优良而已,现在一脸丢失了七座营寨,对于我军而言,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胜利。现在已经进入了浮阳县地界,县城就在前面不远,林南应该将大军屯在了县城里,我们今天好好休息一番,等明天一早,我军就对浮阳展开攻击。”
“诺!”
随后,公孙瓒让人不卸甲,马不卸鞍,以防止燕军偷袭,并且增派岗哨巡逻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