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黄舞蝶随声附和道。
田欣脸上更加羞红了,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举起她那粉嫩的小拳头,便朝文蕊打了过去,同时说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让你再胡说……”
文蕊反应迅捷,身体非常的灵敏。不等田欣把拳头挥过来,人已经闪到一边了,她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说道:“我就知道,欣姐姐是动了春心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过来,我怕我伤害了你那羸弱的身体。万一主公怪罪下来,那我岂不死死罪?”
“闭上你的嘴巴,没人把你当哑巴,看完不好好收拾你这个小妮子……”田欣不依不饶地追着文蕊打。
文蕊一个劲的跑,喀丽丝、黄舞蝶则在一旁嬉笑,就连刚上岸的女兵,见了这种情况,也都纷纷地前来围观,不断地哄笑了起来,一点军人应有的严肃样子都没有。
“大敌当前。怎么可以如此胡闹?”这时,从一只小船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看到岸上文蕊、田欣正在嬉闹。喀丽丝、黄舞蝶都在嬉笑,以及数十个女兵围在那里,便径直走了过去,冷言冷语地说道。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登时都收敛了许多,就连文蕊、田欣也都停止了嬉闹,娘子军的人都聚集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向着那个中年男子抱拳道:“参见大人!”
中年男子一脸的阴沉,轻声地“嗯”了一下。目光首先看向了喀丽丝,厉声说道:“郭夫人。你的丈夫郭奉孝是主公帐下智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主公才将整个娘子军交给你来管理,可是你看看,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还像一点话吗?嬉笑怒骂,一点都没有纪律,这样的军队,怎么可以上战场?”
喀丽丝面对那中年男子的呵斥,不敢违抗,抱拳道:“荀大人教训的是,喀丽丝知错了,以后必然不会再出现这种类似的情况了,我保证!”
那中年男子便是荀谌,也是林南帐下智囊之一,在林南执掌幽州时,他曾经向林南提过“轻徭役,薄赋税,高筑墙,广积粮,和蛮夷,联诸侯”六项基本方针,在内政上绝对是一把很好的刷子。
林南夺取冀州之后,便让荀谌当了冀州刺史,荀谌也颇有能耐,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把以前荒废的邺城给重新修葺好了,并且迁徙了大批民众过去居住。当时百姓害怕邺城内部有发生瘟疫的危险,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第一个在邺城里住了半个月,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其他人才敢入住。
除此之外,他还大肆开垦荒地,为了广积粮的战略方针,将巨鹿、邺城、信都、邯郸、清河等地变成了粮食主产基地,与燕国的三大粮食主产于辽东、涿郡、河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谓是功不可没。
此次,林南发布了全国备战令,下来贾诩从蓟城开始调度兵力,前往黄河以南支援。作为总军师的贾诩,一边让田丰、囯渊、王烈、钟繇等人筹措粮草,一边令娘子军先行南下,随同荀谌一起渡河支援林南,并且将两千名娘子军全部交给荀谌约束。是以,荀谌的话,就是命令,让这些娘子军的女兵们都不敢违抗,加上荀谌是出了名的黑脸包公,让女兵们就更加害怕了。
荀谌见喀丽丝言辞恳切,便点了点头,说道:“郭夫人,我相信你!”
说完,他便阴沉着脸,离开了岸边,同时吩咐身后属官将粮草押运到岸边来。
当荀谌走后,娘子军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在喀丽丝的管理下,逐渐散开了。
……
林南带着亲兵和卞喜一起回到了兵营,刚一下马,林南便问道:“你怎么亲自回来了,分散在官渡周围的侦察兵目前都受谁指挥?”
“林楚!”卞喜回答道。
“哦,是他啊,看的出来,你很器重他!”林南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还好,这小子为人机警,身手也不错,有我当年纵横江湖偷富窃贵的影子。”卞喜骄傲地说道,“而且,他是我亲自训练出来,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得意门生了,以后还请主公多多提拔才是。”
林南笑道:“整个燕国的侦察兵都是归你管理,你是整个情报系统的头子。你想提拔谁,就提拔谁,用不着向我汇报。只是。以后要多训练出来几个像他那样的人,像样的侦察兵都太少了。每次临近大战,都是你亲力亲为,那可不好。”
“多谢主公信任,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的为主公多训练出来几个侦查人才来。”
说话间,林南便进了大帐,停住了脚步,扭脸对卞喜说道:“让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张郃、庞德、魏延、陈到、文聘、褚燕、卢横等人全部过来,另外让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也一起过来。开始升帐议事,是时候反击了。”
“诺!”
话音一落,卞喜便身轻如燕地走开了,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军营里。
林南看了以后,笑道:“卞喜这个药人没有白做,更加身轻如燕了,不知道这张仲景到底给他天天泡什么草药了,以后我也要张仲景弄点药澡泡泡……”
过了一会儿,文武齐聚。林南端坐在上首位置,说道:“卞喜在去叫你们的时候,想必都已经把事情告诉给你们了。如今马腾称帝,我成了弑君的国贼,并且发布了除贼国书,这个国书就是专门声讨我的。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就此事,我想听听诸位都有什么意见吗?”
“主公,陛下刚刚驾崩,马腾就公然称帝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到认同,不仅如此。还会受到天下人的指责。至于陛下是否是主公所杀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主公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最主要的事情是如何面对十几万西凉兵的压力,如果我军不能挡住西凉兵的锋芒,必然会造成兵败如山倒的局面。”荀攸首先分析道。
郭嘉紧接着说道:“事已至此,我军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后面是千千万万的燕国百姓,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应该斩荆披棘的走下去。主公,属下以为,是时候和西凉兵决一死战了。”
“我等附议!”赵云、黄忠、太史慈等所有在场的武将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打仗更兴奋了,而且文丑、管亥、李铁、苏飞等人的相继阵亡,加上上次被马超偷袭所导致的损失,这笔血债,只能用西凉兵的鲜血来偿还,所以,在他们的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单单是兴奋那么简单,还有极大的复仇心理。
上次,马超突然偷袭了燕军大营,将军们都汇聚在中军大营里开军事会议,留守营寨的都是一些小将,没有统筹全局的能力,正因为缺少将军的有效指挥,才使得燕军陷入了混乱,加上马超部下的奇怪作战方式,让燕军吃了亏,损失万余人,这也成为了整个燕军战绩中的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林南环视了一下大帐内的所有人,唯独许攸一个人在那里既不表态,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站在那里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所有的人。
“子远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将你的笑话说出来,让大家都一起跟着笑笑,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气氛!”林南话语中夹带着极大的不满,众人都在这里群策群力,许攸却在那里傻笑,似乎讥讽着所有的人。
许攸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怪笑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没想到竟然被林南给扑捉到了。他走出班位,拱手说道:“主公,属下并没有想到什么笑话,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人而已。”
“谁?”
“曹操!”许攸爽朗地回答道。
“哦,说说你的看法。”
“属下和曹阿瞒乃是总角之交,对曹阿瞒也相当了解,就之前典韦事件来看,曹阿瞒已经早有准备。如今魏军后退到了牛家屯驻扎,远离了官渡战场,看似按兵不动,实际上却是以退为进,想坐山观虎斗。属下以为,我军在和西凉兵决战的同时,也要加强对曹阿瞒的防范,做到有备无患。”许攸之所以露出了怪异的笑,是因为暂时还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经他口里说出来,就会显得他比其他高明许多。是以在那里沾沾自喜。
“张郃、陈到、魏延、褚燕。”林南一扭脸,便一连串叫了四个人的名字。
“属下在!”张郃、陈到、魏延、褚燕四个人一起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郃为主将。陈到、魏延、褚燕为副将,你们四个人带着一万步兵向东挺进二十里。进驻卷县的老县城垣雍城,可以临河相望,如果看到有魏军出没,只要敢渡过柳子河,全部予以射杀,务必要牢牢的守住那里。”林南道。
“诺!”
垣雍城本是卷县的县城,只因十年前黄河泛滥,垣雍城地势低洼被淹没。直到后来洪水退去之后,才逐渐浮现出来,但积攒了大量的泥沙和尸体,当时的县令怕引起瘟疫,便将县城西迁二十里,重新建造了现在的县城,从而将垣雍城荒废了。
但是,在林南率领大军抵达卷县时,便已经做过了相当详细的地理调查,东起垣雍城。西抵扈城亭,在这一个狭长的地带上,卷县的出口只有两条。一条是南北走向的官道,另外一条则是垣雍城的东西走向。
从垣雍城向东,渡过一条名为柳子河的小河,便可抵达原武县,向东南可到阳武县和中牟县,官渡就在中牟县境内,而曹操驻扎在的牛家屯,则是在阳武县和中牟县的交界处,也正因为如此。林南一听到许攸的话语之后,便立刻意识到了可能存在的危险。
林南侧身对司马朗道:“伯达。我给你留下一千人驻扎在此地,冀州刺史、副军师荀谌已经带来部分援军驻扎在黄河岸边。明日一早,便会抵达这里,你负责接待,并且协助荀谌调度粮草。粮草从到达修武之后,便会运抵此处,这里将是我军的屯粮重地,无论如何都要严加防范,在贾诩、韩猛的援兵到来之前,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司马朗听后,感到肩膀上的多了一份沉重的担子,说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保障粮草的通畅和安全。”
林南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移到了许攸的身上,指着许攸道:“你……担任张郃军师,协同张郃、陈到、魏延、褚燕等人守御垣雍城。”
许攸高兴地说道:“遵命!”
“其余文武,明日一早,全部跟我出征官渡,和西凉兵决一死战!”林南朗声说道。
“诺!”众位文武一起回答道。
会议散后,各个将军都回到自己的营寨之中,安排士兵,厉兵秣马,整理军备,擦拭兵刃,压抑了许久的士兵们也都像喝了鸡血一样兴奋,夜晚睡觉的时候,战甲也不脱,枕戈待旦。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林南便带着七万精锐的步骑兵浩浩荡荡地朝官渡进兵。
甘宁仍然是前部先锋,率领五百骑兵带领着王威等部将在前面开路,当他们来到那片已经被烧成灰烬的焦土上时,看见负责守御的西凉兵,就像发了疯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冲了进去。
甘宁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了营寨,冒着被箭矢的射穿身体的危险,亲自斩首了敌军的一名校尉,敌军主将被杀之后,余下的数百杂胡骑兵见抵挡不住,便纷纷落荒而逃,甘宁、王威趁势掩杀,一路追出了十多里,连续斩首三百余人,这才停了下来,然后负责勘察周围的形势。
太史慈带领着五千骑兵跟在甘宁的后面,沿途所过之处见都是甘宁等人留下的战斗痕迹,他那争强好胜的心里便又上来了,不解地自言自语地说道:“甘宁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次先锋都是他?真搞不懂主公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在以前,他的副将李铁肯定会出现在身边,劝慰上几句,可是如今,李铁走了,让他感到颇为不适应。
“将军,主公如此的想,自然有他的想法,不管怎么样甘宁始终无法和将军相比,因为将军战功赫赫,功绩累累,是谁也无法抹去的。”
正愁没人拍马屁,就来了一个拍马屁的,太史慈听完之后,略带着一种自豪感,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便笑道:“侯成,你真是越来越回说话了。”
紧接着,太史慈也毫不掩饰,如数家珍地说道:“我太史慈自从投效主公以来,身经百战,定东夷,降乌桓,逐鲜卑,又带兵入并州,擒获陈宫,战功赫赫,他甘宁刚来多久,连仗都没怎么打过,如何能比我强?”
侯成朝身边的宋宪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将军虎威震边疆,英雄无敌天下扬,我等二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史慈听后,心里美滋滋的,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侯成、宋宪二人自从投降给燕军之后,便一直追随在太史慈的左右,以前两个人很难有机会接近太史慈,有副将李铁压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就算是想拍马屁,都没有机会。现在不同了,李铁阵亡了,太史慈也没有副将,两个人的内心就有了小算盘,想借此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希望能够一起担任太史慈的副将。
太史慈这么一笑,他和侯成、宋宪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拉进了许多,一路上走着,都能听到太史慈爽朗的笑声。
傍晚时分,燕军七万大军陆续进入了官渡,离西凉兵所驻扎的地方四十里下寨,甘宁、太史慈、黄忠、赵云等人陆续抵达目的地后,便肩负起了搭建营寨的工作,众人拾材火焰高,偌大的营寨,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搭建完毕。为了害怕有敌人的骚扰,太史慈、甘宁带着骑兵在周围来回巡逻。
入夜后,七万大军全部入驻营寨之中,整个大营灯火通明,将附近照的如同白昼。
黑夜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燕军大营的一举一动,那人隐藏在荒原中一人多高的荒草丛里,甚至避过了许多次巡逻士兵,隐藏自身的功夫可见一斑。
大概到了子时,藏身在荒草丛里的人缓缓地离开了那里,先向后奔跑出数里地后,才在一个小土山的后面牵来了马匹,骑上马匹之后,便快速地飞驰了出去。
大约奔驰了十里左右,那人便转进了一片密林里,先学了几声鸟叫,然后见有人出现,便翻身下马,径直跪在了那人的身前,叩头道:“小的叩见太子殿下,燕军大营的情况,小的已经摸清了。”
“很好!传来下去,都上马,这一次,要让燕军输个彻底!”被称为太子的,就是马超。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喜悦,当即兴奋地说道。
此时的马超,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持地火玄卢枪,胯下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显得威风八面,而且身上也多了一股高贵的气息。
只是,五月的天气虽然说不上热,也说不上凉爽,他将自己装扮成这个样子,让人看了都会觉得有点热。
可是,马超从来不走寻常路,就算对待诸侯间的关系也是如此,他完全不讲章法,没来由的乱打一通,就如同他之前在颍川郡袭击魏国一样,后来居然又跑去跟曹操和好,真是让人觉得有点反复无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