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的,如果能把童子军的训练方式加以改进,推广到各州去,进而完善目前仅是个雏形的预备役制度,那么兵力的调动也就不成问题。现在之所以说是雏形的预备役制度,那还是从前秦留下来的传统,所有从军中解甲归来的将士,在战事一起的情况下,就要马上到当地衙门报备,要收拾好行囊,擦亮刀兵弓弩,调理好骡马,修好铠甲,随时等候着朝廷的征召。这只是个传统,只是每一次兵士归家的时候上官交代要做的,并没有条文出现在律法之中,就是有,也仅是存在于兵部的律令里。
王况要做的就是抽丝剥茧一样的一条一条的将可能催生地方割据产生的条件给消弥在最初,那么到了最后,不管朝代是否更迭,但造成一国之分离的条件就会越来越难形成,再加上汉字这个具有神奇的魔力,确切的说,正是天下同文同书所形成的统一的历史,同样的人文背景,信奉的是同样的信仰,不管是道也好,佛也罢,或是释也行,儒也成,天下都是一样的,人们最终还是会因为信仰及传统和人文的高度一致而不至于有了分离之心,就是有豪强想,百姓也不会答应。
而如果放宽了人口的流动,让天下人可以随意的迁徙,随意的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求而选择定居之所在,甚至我这个月到了安州,生活一些时间后,觉得不满意,随时就可以迁走到甘州去,那么整个天下,就会遍布几乎所有宗族的子弟,在如此错综复杂的人口构成基础上,一地想要分离出去,也是很难得到民心的。试想一下,本来我本家在某个地方,那里有我的族人,有我的兄弟姐妹,现在你这里要分出去了,那我和亲人们的联系就要断了或者说减低了,那我能答应么?肯定不干的,一个两个没什么影响,但若是这个地方的人口中,绝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情况呢?谁答应?
既然后世倭奴可以用几十年的时间就使得夷洲人有了认同感,那么我用两百年的时间,能做到的就肯定要远超过他们,这就是王况的底气。天下一统后,强行的推行华夏文化,以华夏文来化天下,以华夏的生活方式来感天下,以华夏的世界观来同天下。管他什么西人的文化有多根深蒂固,一样都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现在有多少的胡人和安息大食人都梦想着成为大唐的子民?多了去了,鸿卢寺外,每天都要排着长长的长龙,都是申请在大唐定居或者是要入籍的番人!
人种不是问题,几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不也最终和智人弥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现在的人么?要知道,尼安德特人的脑容量可是要比现在的人高出百分之十,比智人要高出近百分之三十的,而现代人的语言中枢就遗传自尼安德特人!
如今的欧罗巴大陆,其生产力之低下,还是刀耕火种,华夏大地上几千年前就流传着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的神话,而西人呢,才不过几百年前有了这个说法,王况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抄袭的华夏神话,然后将神话里的人物改个名字,换个形象示之于人了,不是没这个可能的,西人的上帝造物之说,恰恰就是发生在华夏和他们有了往来之后,而华夏西行的商人们,哪个不信神?谁都会带上一两个神仙牌位,一路的祈求神仙的庇护的,到了西方,引起他们的好奇,如此这般的一说,自然就传了出去了。
所以,那白肤黄毛的人种,在王况看来,要同化他们,比同化倭人还要容易得多。
限制人口流动,主要目的就是怕百姓造反,这个在后世是非常明显的,任何一个严格管理户籍制度的国家,都是那种独*裁国家,都怕百姓将他们推下台来,做得更绝的就连买把菜刀也要登记。可百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能有的吃,吃得饱,有的穿,穿得暖,再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在,地方官不草菅人命,能够主持公正,他们就很满足了。现在前面的条件已经具备,再来的话,如果有了有效的监督机制,让地方官置于百姓的监督之下,那么第二个条件也就满足了,如果你够公正,你用得着担心么?
因此上,人口流动的限制,其实已经可以开始缓慢放开了,建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任何人现在到建州去,虽然也会查路引,但并不是不让你来,而是要防查朝廷或者其他州的通缉犯,若是有路引或者能够拿出有效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清白人家的,想要迁到建州定居,建州官员都会出面帮他们把一切的手续搞得妥妥的,不用他们操心,今天跑家乡,明天到建州,然后告诉你又有哪个手续不全,又要跑一趟来来回回的折腾个几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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