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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支曲罢后，舞姬也跳完了几支舞，宋见苏若清面上渐渐透着些乏意，便让舞姬和乐师们纷纷退下。寝殿里一下变得空落落看起来。外面候着的宫人们听了吩咐进来伺候苏若清就寝。

宋站在门口，看了看归已，问道：“你好像有点看不惯我？”

归已：“没有。”

“没有？”宋勾起唇角，“你脸上分明就写了这几个字。”

归已死活不承认：“没有就是没有。”

“那你刚才眼角抽什么抽？”归已给了她一个“你着实很眼尖”的眼神，她便笑了两声道，“觉得我很眼尖吗，其实不然。主要是你这张棺材脸看习惯了，稍有一丝表情，就实在太好辨认。”

归已：“……够了，我不是棺材脸。”

宋来了兴致，问：“那你是什么？”

归已闷了闷：“我只是不善表达。二小姐和贤王何必次次拿我寻开心。”

“他也拿你寻开心？”宋笑得更深了些，“那只能说明你委实够人寻开心的。”

归已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她说，恰逢宫人又送来苏若清的药，他便道：“二小姐还是快给皇上送药进去吧。”

宋也不耽搁，端了药转身就进去了。归已看了看她的背影，在殿内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清长出挑，虽然她嘴上会说了些，但他还是由衷地感谢她。

好像苏若清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但是……绝对不能让这种女人在后宫里多待！不

然后宫前朝说不定都会不得安宁。就是不知道苏若清他自己有没有现这一点。

宋进去的时候，苏若清已经换上了睡衣，头散落在白色的衣襟上，十分清俊。他正坐在床边，由宫女给他洗脚拭脚。宫女做完以后惯例地退出去，宋把药碗递给苏若清，苏若清一句话没说就仰头喝完了。

宋见他眼皮都没抖一下，明明她闻起来就苦得想呕，便问：“不觉得苦吗？”

苏若清道：“苦啊。”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

“嘴巴里苦，现实里却很甜。”

宋扶着苏若清缓缓躺下去，又给他盖好了被，道：“好好睡吧。”

“阿宋，你唱歌给我听吧。”苏若清道。

宋见他面色温和含笑，一时间不忍拂了他的好意，遂道：“唱歌我不会，讲故事你要不要听？”

苏若清道：“好啊。”

“从前有个小红帽，周末的时候去看他外婆……”

“小红帽是什么？”

“就是戴着红帽的家伙，他翻过了一座山，走在山路上……”

“周末？周末是什么时候？”

“就是休沐日，他走在山路上……”

“休沐日？那不就是在朝的官员？为何他外婆要住在山里？”

“……你烦不烦，到底是你讲还是我讲？”

“……你讲，那你继续。”

宋吸了口气，继续讲：“结果走着走着，他迷路了，正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时，他遇到了一条穿着人的衣服的大灰狼，大灰

狼说他知道他外婆住在什么地方，于是就带着他去……”

宋停了下来，苏若清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宋继续，就问：“后来呢？”

“你傻啊，后来还用问么，当然是被大灰狼给吃掉了。”

苏若清：“……”

“算了我再给你讲一个。有一天，一个相貌长得丑陋的女孩，被她的邻居无情地说：你长得丑死了！结果第二天大家都说她美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若清想了想，道：“她会易容术。”

宋道：“错了，因为她想要变漂亮，于是晚上睡觉做梦，在梦里把自己给美死了。”

苏若清：“你能不能讲个正常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