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撇嘴:瞧,这就是婆家和娘家的区别,她带出来的手下,绝不会不听她的,只有听命的份。
哼,她要是连王家的护卫都搞不掂,还有脸做这个官吗?甭管娘家还是婆家,将来都要归她管!
她便问姚褀:“姚护卫,若是恩师不能保全,你觉得将军府这些人,包括这石村镇的禁军,会听本官的吗?”
姚褀:“……”
肯定不会听!
梁心铭只是一个县令,再立功,又怎比得上手持天子剑的王亨呢。本来将军府就汇聚了各方势力,杂的很,若是王亨出事了,后果不堪设想。
姚褀犹豫了。
梁心铭趁热打铁,道:“恩师无事,本官便无事;恩师若有事,咱们谁也别想好了。”
姚褀终于被劝服了。
梁心铭命他和梁锦云隐在暗处,相机行事。若是王亨那里顺利,他们则不必现身,只要命一个人回来传信即可;若是王亨那里情况有变,关键时刻便出手。
姚褀和梁锦云便去了。
再说前面议事堂,酒宴吃到一半,便倒下四五十人,剩下的人惶惶放下筷子,都看向王亨。
李荆山也倒了。
王谅吃惊地推他,叫道:“岳父,岳父……”喊了两声,忽觉议事堂内诡异地安静。抬头一看,众人都看着这边。他心中一哆嗦,惊恐地转向王亨。
他没有叫王亨,他深信王亨不会害他。他和李荆山吃一样的东西、喝一样的酒,可是李荆山倒了,他却没事,说明什么?说明李荆山有鬼!作为王家人,这点政治嗅觉他还是有的。他刚才看的很清楚,李荆山用袖子遮着,其实那杯酒根本没喝,都倒进袖里了。在这种情形下,他不需要说什么,也不会指手画脚,他只要听王亨的安排就够了。
王亨目光转厉,朝下一扫——耿忠和林子明都还好端端地坐着,并摆出一副恭敬模样,听他发落。
王亨佩服极了。
这顿酒宴有三道关考验:第一道是那香囊,第一道是第一杯酒,最后则是那些酒菜。
三道关环环相扣的。
若是心怀坦荡的,放开吃喝,没事!若是心虚胆怯,不管是丢了香囊,或者倒了那杯酒,都不能过关,因为香囊的香气和酒配合,才能解酒菜里的毒。
皇甫仁在进门时特地提醒众人戴好香囊,这算第一道心理攻势。开席前第一杯酒,王亨又言明:这杯酒是他辨明忠奸的清心酒,若问心无愧,便喝下去,这是第二道心理攻势。连续两道心理攻势,反贼根本无法坦然。
你不吃菜也不喝酒?
那不是告诉王亨心里有鬼吗?扔了香囊,又不肯喝酒,什么都不吃,这么谨慎不是反贼是什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有龙禁卫盯着呢。
还真有人这样。
就是严老爷子。
所以,当王亨喝命“都带走”时,龙禁卫们如狼似虎地上前,也不管人已经晕倒,依然捆了个结实,拖死猪一样拖走了。严老爷子没倒,也一样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给带走了。他还不服,不住抗议,又叫严楚瑜,严楚瑜一言不发。